蔣裏撇了撇嘴:“半天就憋出這麼個屁!沒味道!”
拍拍屁股,走了。
常樂一個人坐在那裏笑。
在他感覺,第二天的早晨,來得很有些晚。
梳洗罷,他隨便吃了口早飯,便讓夥計轉告同伴自己出去散心,然後揣著蔣裏給的那些錢票,坐上客棧的馬車,一路來到了秀色坊。
但卻沒能進去。
秀色坊的生意主要在夜裏,所以白天——尤其是清晨,對坊中人來說卻才是深夜。這個時候門戶才關閉不久,坊中人都已經鑽入了被窩裏休息,哪有人來應他?
立於門前半晌,直到車夫來問,常樂才醒過神來。
“我隻是想找人,可有什麼辦法?”常樂問車夫。
車夫搖頭:“至少也要等到中午。”
“那你先去吧,我在這裏等。”常樂說。
車夫不敢多說什麼,便先去了。常樂找了處水岸邊景色不錯的地方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
今天的時光,不知為什麼過得特別的慢,慢到常樂心急難耐。
這一個上午,他感覺像是一年。
但再長的等待,終也有等到之時。隨著肚子的叫聲,秀色坊的門終於打開了,有剛剛睡醒的下人打著哈欠開始收拾院落場子,有姑娘開始起床洗漱。
常樂疾步過去,倒把開門人嚇了一跳。
“這位公子,您是不是看錯時辰了?”開門人疑惑地問。
“在下常樂,求見侍女總管。”常樂恭敬一禮。
常樂?
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熟悉?
開門人滿心疑惑,突然間一怔,問道:“您是……昨夜……”
“正是我。”常樂一笑。
“公子恕罪!”開門人惶恐施禮,急忙將常樂引了進來:“您且先到門房休息,小人這便去稟報侍女總管!”
常樂入內,在門房中坐了不到兩刻鍾,便有兩位漂亮的侍女來到,一禮後,將常樂引入秀色坊中,來到了那座岸邊小樓內。
“常公子大駕光臨,賤妾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樓門前,侍女總管匆匆而出,看到常樂,便急忙施禮,隨後將常樂請入了樓中。
“不知公子找賤妾何事?”侍女總管命人奉上香茶後,恭敬相問。
常樂早等得不耐煩,隻是不敢在她麵前流露出焦急之色。
贖身這種事,他雖沒經曆過,但在影視劇和小說中卻也看多了。一般來說,你越是表現出焦急渴望之情,對方便越會種種刁難,故意抬價。
他不怕價高,但他怕對方為了抬價,而製造種種波折。
他怕小婉受苦。
“昨夜在此見到一故人。”他先喝了口茶才說。“細問起,原來是在這裏做侍女。”
“常公子的故人,在這裏做侍女?”侍女總管吃驚不小。
“我們相識時,我尚隻是個居無定所的鄉野小子。”常樂說。
“原來如此。”侍女總管點頭,“竟然是患難之交。那麼常公子的意思是……要為她贖身?”
“正是。”常樂點頭。“不知可有難處?”
“換成別人來問,自是有難處。”侍女總管笑了,“但常公子來問,便算真有難處,也是無難處。”
常樂不由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