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焰流動,刀影重重。
如此殺機無限的一刀,在胖子眼裏看來卻隻是笑話。
他抬了抬手,那無限殺機便化為無形;那重重刀影,便隻剩下了一道寒芒。
而那寒芒在被胖子刻意隱去形態的紫息籠罩下,又顯得如此蒼白。
捕頭的麵色也很蒼白。他雖沒有好眼力,不能瞬間看出眼前人的高低深淺;也沒有好頭腦,能想到敢劫法場者必有過人之技,但卻終有好習慣。
那便是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想抽刀後撤,但抽不回。於是,他便果斷地決定放棄那刀。
但沒想到,手也收不回。
他愕然看著自己緊握長刀的手,不理解它為何突然不聽自己使喚了。
但他卻明白,自己是遇上了不可招惹的真正高手。
這會是什麼境界?
青焰?
不會是藍焰吧?
想到這裏,他冷汗如雨而下。
胖子沒有理他,而是望向了案後。
“我說過,我來。”少年低聲說著,突然一掠,便到了案前。
“大膽!”縣丞厲喝一聲,揮拳向著少年打去。
一時橙焰流動。
少年笑了:“大人的白焰境界,原來不是武道白焰。許是文道?”
談笑間隻手一抓,便將縣丞的腕子抓住,縣丞隻覺腕上劇痛,忍不住慘叫起來:“放手,放手!”
“大膽狂徒,敢傷朝廷命官,你們是要造反不成?”縣令驚恐之中厲喝作聲。
“大人您的白焰境,又是哪一道?”少年問。“若也僅是文道,怕真要不妙。”
“找死!”縣令冷哼一聲,突然自袖中取出卷軸。
書道?
不,書道要至青焰境,才可形成火術。
如此說來,不是畫道,便是詩道了。
縣令一抖卷軸,露出的盡是文字,卻是一首詩。縣令周身白焰洶湧,那詩中文字裏便湧起層層白色火絲,層層疊疊向前而來,當空化成了一隻白色猛虎虛影,張口向著少年咬去。
大人出手,果然不同凡響,隻怕這場戰鬥,瞬間便可見分曉。
“差了些吧。”少年搖了搖頭,鬆開縣丞的手腕,向前迎向那猛虎,抬手間彈指,便有數道流光飛射而出,打在猛虎頭臉上。
流光立時便將猛虎虛影擊出數個大洞來,但那猛虎本是虛影,自不怕這種小小損傷,依然向前而來。
胖子搖頭一笑:“還不是得我……”
“我自己來!”少年大喝一聲,抬手於虛空中一抓,一道金光立時飛掠於他掌中,化而為劍。
握劍,前刺。
一劍向前,金光萬道。
體內黑暗中,無數燈火現,神火連城開。
白焰境猛虎虛影遇見這金光,立時潰散,這一劍筆直向前,閃電一般直刺入縣令胸膛。縣令愕然低頭,喉嚨裏發出幾聲咯咯地響,便兩眼一翻,倒斃於案前。
百姓嘩然。
殺官?
他竟然敢殺官?
這……形同造反啊!
那四位死囚卻是滿眼激動興奮之色,不住啊啊地叫著,淚如雨下。
角落裏,曾經的乞丐抹著眼淚,亦是泣不成聲:“狗官,當有此報!”
縣丞捂著手腕,麵色灰敗,想跑,但隻見那胖子的目光正照來,立時嚇得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