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扶著常樂來到馬車邊,淩天奇早已跳下車。
蔣裏目光冰寒迎了上來,語氣不善地問:“我樂哥怎麼會傷成這樣?”
“莫大人手段淩厲了些。”海生說,“畢竟死的是他的外甥女。”
莫非激動地想說什麼,淩天奇擺了擺手:“多謝海大管家。”
“這傷比較麻煩。”海生說,“但我可以……”
“便不用麻煩海大管家了。”靈秀心上前,一把扶過常樂。“我們自己有醫治之法,遠勝單純的神火療傷之術。”
海生一笑:“如此甚好。”
“上車,回去。”淩天奇一聲令下,少年們都上了車。他向著海生一拱手:“有勞了。”
“哪裏話。”海生搖頭還禮。
淩天奇上車,馬夫打馬,在淩天奇的吩咐下,全速而去。
海生望著馬車,微微皺眉。
返回大牢時,秦士誌也正打算走。莫初雄一路相送至外。
火獸車離開刑部大牢,在數百精兵護衛下,向著相府方向而去。
車中,僅秦士誌與海生二人。
“常樂的神火之力,有古怪。”海生說。
“嗯?”秦士誌語帶疑問。
“小的覺得,這般才子,必有秘密。但若神念入宮窺探,總是不妥,所以我方才想借幫他療傷之機,一探其神火力量究竟。”海生說,“奇怪的是,以我紫焰境之力,卻無法讓神火進入他的神火宮世界之中。”
秦士誌笑了:“你都說是秘密了。秘密,哪有那麼容易為人所知的?今後這樣的事,便不要再做了,那隻會引人反感,甚至是猜疑。”
“小的知錯了。”海生一臉的惶恐。
秦士誌隻擺了擺手。
另一條街上,馬車之中,靈秀心捧著常樂的手,眉頭深鎖。
“怎麼,不好治?”淩天奇擔憂地問。
靈秀心搖頭:“有我在這裏,有什麼傷是不好治的?我隻是沒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惡毒的刑具,這般可怕的手法。你們人……”
她方想說“你們人族害人的手段可真多”,話方起,便覺不妥,於是改口:“你們幾人都沒學過醫術,怕看不懂,我卻看得明白。小樂這次可真是受苦了。”
“生不如死啊。”常樂虛弱地感歎著。
小草當即便哭了,梅欣兒也默默落淚,常樂一臉慌張:“我開玩笑的,你看你們……”
車至客棧,師徒下了車。客棧掌櫃急忙迎了過來,眼見常樂雖受傷,但卻未被久困刑部大牢,多少也有些吃驚。
靈秀心很快開出藥方,要幾個少年出去依方抓藥。
而常樂被刑部緝捕入獄,但不到半日,便由國相親自出麵要了出來的傳聞,也立刻傳遍了照日城。
人們先是因為刑部竟然會將常樂下獄而驚愕,後來便因秦士誌親自出馬而震驚。
聞者,或隻是單純的感歎,或是各懷心思猜測。
國相這拉攏之意,已然極是明顯。
那麼,常樂又是否已經投入國相門下?
夜色朦朧中,月漸升起。
於是,天地間便不那麼朦朧了。
月光透過窗,灑在地上,一線明亮。
常樂慢慢睜開了眼睛。
大半日深眠,令他感覺好了很多。指上的傷因為神火自愈之力的緣故,已然全數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