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把淩天奇弄了個大紅臉。
“說正事吧。”許輕裘顯然不大能接受賈巒河這一套,直接開口說:“淩先生與常公子等人,亦覺得二十皇子有賢君之質,願意奉其為君。”
“好!”賈巒河目光一亮,一拍桌子,“能得淩先生與諸位相助,我大夏之明日,便必有希望!”
他望向蔣裏,問:“隻是不知蔣武神是何意?”
蔣裏說:“樂哥的意思,便是家祖的意思。一來樂哥目光準,從不會出錯,奉歸君以增國力,對神武門也有大好處;二來蔣家欠了樂哥太多,自然當全力支持樂哥的一切決定,絕不可能有任何異議。”
“這麼說,好見外。”小草忍不住嘀咕。
莫非低聲說:“小嫂子,你不懂,跟官場上的人說話,就得這麼說。”
賈巒河耳朵卻尖,聽到後哈哈大笑:“不錯不錯,莫小哥說的對。官場上人啊,好的就是這種說法,什麼都講個‘交易’、‘利益’,你若光談感情,那些官員隻會暗裏撇嘴,才不相信。但你若談點實際的的利弊,他們就懂了。”
小草笑了:“大人也是如此?”
賈巒河一本正經地說:“浸染了多年,就染成了惡習。所以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可不要有惡習,不然經多年歲月一浸染,就改不了了。”
說完又笑。
笑夠了,肅容道:“明日朝會,秦士誌將宣布十六殿下納妃之事,我會趁機提及冊立二十殿下母親為皇妃之事。官場上,便是對手之間也講交易,他想促成十六殿下這樁婚事,便得跟我做這筆交易,否則我必與他搗亂到底。到時,誰也得不了好處。”
梅欣兒一時不解,忍不住低聲問常樂:“樂哥,咱們不是要扶持淩康……不,淩玄華即位嗎?怎麼又變成冊封他的母親了?”
常樂一笑,解釋道:“二十殿下過去也曾說過,其母出身低,所以在家中毫無地位,無法與其他兄弟姐妹相比。扶立新君是大事,得一步步來,賈大人的用意,是先貴其母,讓二十殿下因此擁有資格與地位,然後再提爭儲之事,如此,二十殿下才不會弱於旁人,甚至被剝奪資格。”
賈巒河目視常樂,緩緩點頭。
“原來如此。”梅欣兒聽明白了,又擔憂:“可秦士誌如果看出了咱們的用意,死活不肯呢?”
常樂說:“賈大人方才不是說了?官員之間,講的是一個交易。他雖能看透我們的意圖,但為了免去麻煩,隻要我們同意十六殿下納妃之事,他必會同意冊封二十殿下母親之事。因為在他看來,這雖是我方的一步棋,但終隻是小事,無法影響日後大局。”
說著,他轉向賈巒河,問:“賈大人,十六殿下要迎娶的那一位,若不是國中舉足輕重大族之千金,便必是名滿天下為萬民樂道的才女吧?”
“常公子真是好心智!”賈巒河不由點頭讚歎,“被你猜中了。”
“少爺你怎麼知道?”小草一臉崇拜與好奇。
常樂笑笑:“十六殿下的聲名,世人皆知。若想推他上位,一要有大多數朝臣支持,或是有國中大族做後盾,二要讓他的名聲提上一提。所以十六皇子納妃,絕不僅是一場婚事,還涉及到皇位之爭。這一場親事,實是政治婚姻,他娶的不是妃,而是大族權勢,或是國中名聲。”
“不錯,不錯。”賈巒河拍掌,“常公子分析入情入理,真是不錯。此女你們當不陌生,便是你們烏龍州人。”
“那會是誰?”小草一臉好奇。
莫非的臉色卻一下變了,本來端著的茶杯,一下掉在地上。
多虧地上有地毯,否則一定摔得粉碎。
“你怎麼了?”梅欣兒嚇了一跳。
莫非麵色蒼白,不住搖頭:“怎麼會這樣?”
賈巒河心中驚訝,看著這小胖子,不知他到底怎麼了。
蔣裏皺眉,低聲問:“小莫,你知道是誰了?”
“還能是誰?”莫非的手都開始顫抖,“隻能是紀雪兒啊!”
賈巒河一時愕然。
他端詳著這小胖子,心中對他的評價卻又升了不知幾倍。
前言後語,湊在一起,莫非便立時分析出了皇子妃的身份,其思維之敏捷,簡直令人驚歎。
賈巒河不由暗歎:看來淩先生這幾個弟子,真的個個都不簡單,哪個也不能等閑視之啊!
常樂聞言,心頭亦是一沉,望向賈巒河,隻見對方緩緩點頭:“不錯,正是她。其父紀青,主動找上秦士誌,表露投靠之意,請秦士誌從中斡旋,將自己女兒推入皇家。”
眾人皆驚,隨後,心頭百感交集,一陣不安。
“不能讓她就這麼跳進火坑啊!”莫非焦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