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玄華看著台下人,隻覺得有趣。
“你的問法,倒是有趣。”他開口,群臣便立時收聲。
他望向宮柯,緩緩問道:“昨天朝堂對話時,你們怎麼沒有置疑他的身份?為何經過一夜之後,便換了一種態度?”
“昨日隻是不知。”宮柯道。
“不知?”淩玄華冷笑,“他乃是我大夏第一才子,在穆國焰天樞之中大敗穆國白焰第一學子韓章,更是眾所周知的扶我坐上大帝寶座者,你們竟然敢說不知!?”
他猛地一拍龍椅,厲喝道:“你可以說不知朕的姓名,如何敢說不知他是誰!?”
天子一怒,整個大殿都跟著顫動起來。
這或許是錯覺,又或許是某個大陣,在響應著這位擁有皇族血脈者的憤怒。
文越麵色一時蒼白。
宮柯臉色也極是難看,不過大國使臣,自然有大國使臣的氣度。
或許說——架子。
你便是夏帝又如何?終不是至尊。
難道你便敢殺我?
我代表的是大震聖皇!
大震乃是可以穆國一爭短長的天下強國,你小小夏國,又算什麼!
“陛下。”他拱手為禮,“他便是常樂又如何?終無官職在身,便沒有資格在這裏質疑國政!”
“他是朕的禦前伴讀郎。”淩玄華冷冷說道。
“禦前……伴讀郎?”宮柯一怔。
這是什麼官職?
“陛下先前不是說他……並無官職?”宮柯追問。
“這並非官職。”淩玄華說。
“那又是……”宮柯一臉不解。
“夠了!”古天萊厲喝一聲,“宮柯!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你身為使臣,代表著震國皇帝陛下,便可以在我大夏朝堂之上大放厥詞,不講禮數嗎?你數度質問我大夏聖皇,若所問之事與震國有關,便也罷了,但你質問的卻是我國朝堂內務之事,簡直是無禮至極!陛下任命何人何職,讓何人立於朝堂聽政議政,乃是我大夏自家事,與你震國何幹!?”
文越心頭一震。
是了,宮柯確實是逾矩了。
因為盛怒,因為大國使臣的高傲,因為……
來不及細想,宮柯已然繼續開口:“古大人說逾矩?好,咱們便來論論規矩!常樂既然身無官職,又為何能隨意當街緝拿我震國使團侍衛?我大震使團,代表的乃是我大震聖皇,你們夏人隨意拘捕使團侍衛,是何道理!?”
“道理?”常樂笑了,“你要講道理,我便跟你講講道理——你們使團副侍衛長武玄青,來到大夏境內,不守大夏法度,大放厥詞辱我大夏,引起百姓不滿與其辯理,他講不清道理便出手傷人,甚至要當街殺人!常某出麵製止之時,他竟然心生殺意,出手要置常某於死地。這等惡賊,也算是震國皇帝陛下的代表?”
“真是豈有此理!”
“常公子乃我大夏英雄,第一才子,陛下至交好友,你們的小小侍衛,竟然也敢對他動手,簡直不將我大夏放在眼裏!”
“便算不是常公子,隻是我大夏普通一民,你們震人又怎麼能隨意出手傷害!”
“傷我子民,便是犯了我大夏律,自當按我大夏律嚴懲!別說是常公子,便是任意一位大夏百姓,都有資格當場將之拿下,押送官府法辦!”
“你們震人遠來是客,我們以禮相待,你們怎麼卻做出這等事來?”
“無恥至極,無禮至極!如此,還敢說要幫助我大夏培育人才?呸,要是大夏人人皆如這武玄青一般,亡國之日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