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接近邊關,又不是什麼商業繁華之地,所以多數商人來此,隻是暫時落腳,最終的目標多是震國。
“也是大震。”常樂答。“王都天都城。”
“那可巧了,我們順路呢。”景宣兒笑,“不如便結伴而行,如何?”
“那可好。”不及常樂說話,景日初搶著先點頭。“你一個姑娘家,隻身外出,我本便不放心,若能有付公子這樣的人相伴,總是好事。”
他卻是看中了常樂的馴獸之能,再加上常樂麵貌英俊,心中便不由生了別的心思,覺得這二人年紀相仿,若能湊成一對兒,也算郎才女貌,而且對景家將來也有大好處。
常樂卻正求之不得,於是點頭:“也好。”
再一想,又不對——空桑澈與景宣兒見過麵倒無所謂,關鍵自己對景家人說是初見青虎,若讓空桑澈與景宣兒見麵,這謊言就被戳破了,不好收場。
多少有些頭疼。
但思來想去,也隻能如此。空桑澈是震國人,自然不會泄露震國秘密,而且其不是馴獸師,對青虎也沒什麼了解。
景宣兒卻不同,本身是琉璃國人,而且又是馴獸師,自己隻要以馴獸為名展開話題,必能從她口中得知更多青虎之事。
景宣兒此時看常樂,也極是順眼,聞言欣喜點頭:“那可好!路上,可得跟付公子多多學習馴獸之法。”
常樂點頭微笑。
聊了一會兒,知道景宣兒要五天後才動身,常樂便答應五日後再來。
景日初則邀請常樂在家中住下,常樂假裝為難,後來點頭同意,以要結清客棧店錢為由離開景家,返回客棧。
一見麵,蔣裏便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生了些事端。”常樂答,“不過是好事。”
將事情學了一遍,蔣裏亦點頭:“你想的不錯。隻是空桑澈這邊,怕不好辦吧?”
“那就全看你的了。”常樂笑道。
蔣裏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你放心,誤不了你的事。隻是總要有一個彙合的時間和地點吧。”
“告訴他,震國王都,天都城中見。”常樂說。“到時我自會去空桑氏家門前轉,讓他多留心便好。”
“好。”蔣裏點頭,然後叮囑:“別跟人家姑娘日久生情。”
“滾你的蛋吧。”常樂笑著揮拳便打,蔣裏早一掠老遠。
常樂收拾行裝,離了客棧,來到景家。景日初安排了一處客宅,讓他住下,仆人們似乎看出了老爺的心思,對常樂也極是殷勤,照顧得極是周到。
安排好住處,景日初便帶著常樂在府中轉了起來,引他認識門路,假裝不經意的將常樂帶到了景宣兒住的小院。
景宣兒見常樂歸來,也很高興,迎了出來,主動請常樂進來作客。
常樂假裝不好意思:“這不大好吧?畢竟是小姐的閨閣。”
“哪有那麼多說道!”景宣兒不以為意,拉著常樂進了院。
景日初看得開心,卻假裝有事跑了,故意讓二人能夠獨處。
景宣兒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也沒那麼多彎繞心眼兒,卻沒多想。常樂對青虎好奇,她便拉著常樂,一直來到院中石廄,帶他來看青虎。
其實來黑岩大陸的一路上,常樂已經見慣了青虎,隻是不知其習性特點而已。
此時,他假裝好奇地前後打量,那青虎似感應到他實力不凡,極是戒備。不過常樂再次依先前摸索出的法子對付它,不片刻間便拉近了關係,青虎竟然任常樂撫摸,還點頭向常樂示好,惹得景宣兒一陣驚奇。
“不得了不得了。”景宣兒感歎道,“我是看著它從小長大,它才與我這般親近,你才剛剛認識它……這到底是怎樣的馴獸手段?可得教教我。”
“家傳之秘,請小姐見諒。”常樂隻能如此答。
“我懂了。”景宣兒一笑,“是我莽撞了。”
“它怕寒怕水,那飼養之時,是否要避開有河流之處?”常樂問。
景宣兒搖頭:“不用。它怕水,也隻是怕見水,真扔水裏,它也死不了,飛身就能上岸。不讓它看到河流便是,卻不用避。我想這可能跟我們女孩家怕老鼠蟲子是一樣的吧。”
“原來如此。”常樂一笑。
原來隻是心理作用,水對其並無實際傷害。
“那麼若要渡江渡河時怎麼辦?”常樂問。
景宣兒自廄邊掛的鞍具中拿出一物,一揚:“就靠它了。”
那卻是一個條製的眼罩。
常樂點頭,心說:如此倒不好對付了。若其進入軍中為坐騎,必經過蒙眼奔行作戰的訓練,而其眼一閉,水在身邊亦不懼,倒不能用來克製。那麼,也隻能靠寒氣了。
“寒呢?”常樂問。
“這個就麻煩了。”景宣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