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頓飯時間,那阿誠讓兩個工人托了兩條手臂,三個人側著身走了進來。
趙重犀不禁也哈哈大笑,道:“你這就要死了?誰叫你不學好?過來,我幫你接骨。”
我揮手止住衝虛,起身走了過去,那阿誠見我一步步走來,臉上驚恐之色愈來愈濃,全身不住的發抖,那本來扶著他的兩個家人也放開他的手一步步向後挪,我走到他麵前三步時停了下來,背起雙手,對他道:“我不會打你了,但之前蕭先生就是讓我們來幫忙查東西失竊的事,後來你們小蕭先生也不見了,我發現你有問題之後,老蕭先生也不見了,你自己想想,一會警察來了,會不會把你帶走?那就不是盜竊了,你便有了綁架的嫌疑!”
趙重犀在我身後道:“先幫他接骨再說吧,時間久了不好的。”
我笑道:“何難之有?”右腳踢了他右小臂之後再橫掃踢中他左手背。
那阿忠挨了兩腳,“啊呀”一聲慘叫之後,反而一掃方才的膽怯,跑到邊上拿起一張紅木椅氣衝衝的邊走邊向我叫罵:“你說不打我又打我!我也是爹生媽養的!我也不過是撿了東西沒有拿出來!讓你打完一次又一次!你!”
他走到一半,就讓那兩個工人攔住,我淡然笑道:“讓他過來,我能把他卸了再裝上,還不能再卸一次麼?放開他。”其實他要真的衝過來,我倒是連閃避的力氣都沒有了,踏他這兩腳,力道和準頭是很講究,而對近年來很少運動,這已是竭盡全力了,後來和趙重犀說,他笑說我小孩心性依然。
但阿誠這時卻不知道我已無還手之手,他愣了愣,一鬆手椅子砸在地板上,發出很大的響聲,阿誠揮動著雙手,高聲叫道:“我不用死了!”我笑道:“你以為你會死嗎?”
“是啊,我剛才以為我要死了,因為你的法術太過利害了!我從小‘開片’也不知多少次了,給人怎麼砍我都沒怕過!這次真的怕了啊!”阿誠狂喜地叫嚷著,開片,是粵語中群毆的意思。
我慢慢在沙發上坐下來,和趙重犀道:“老哥,起個卦吧?你不是整天給人算這個算那個嗎?”
趙重犀笑道:“這次真的和潮汕人說的一樣‘打架忘記用出拳’了!”說著掏出手機,拔了他家裏的號碼,叫工人把一個箱子送這邊來。
我從煙盒裏抽了支煙出來,扔給阿誠,示意他坐下。趙重犀對其他工人們道:“蕭先生和小蕭先生現在不在家,李伯又剛好臥病在床,你們和其他人說清楚,自己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別偷懶,把家看得嚴實點,等蕭先生他們回來了,我做主,讓他給你們出雙糧!行了,沒你們事了,出去吧。”
“你撿到什麼東西?”我靠在沙發上問阿誠。
阿誠用很熟練的姿勢夾著煙道:“一個木盒子,很舊了,我在小蕭先生的房門口見到的,我就撿了。”
我笑道:“要是這樣說,我同樣可以在你的錢包裏撿到錢。你快去拿過來吧,這事就算了,要是有下次的話,你的手就會變得和剛才這樣了。”
阿誠滿臉討好地應了一聲,把煙掐熄後扔煙灰缸裏出去了。我問趙重犀道:“李伯是誰?”
“蕭大衛的一個爺爺輩,我們叫他李伯,平時幫他管管這裏的一些瑣事,老了,有七十了,上個星期染了風寒,到現在還沒好呢。”
這時工人來說警察來了,趙重犀便張羅著和他們上樓去案發現場,我獨自在書房呆著,感覺這事很讓人摸不著頭腦。因為一點線索也沒有,看來蕭大衛的話也作不了準,不知從何查起。很快警察就下來,讓我們一起到派出所去錄口供。
“去個屁!在這裏不是一樣?你們這些人浪費納稅人的錢,吃飯不做事!趙先生你報案做什麼?小蕭先生失蹤報了案也沒見他們能有什麼辦法!”一個駝著背、一臉老人斑的老人由工人攙扶著慢慢地走了進來。
一個警察笑著過去扶住老人道:“老人家啊,這是公事啊,再說小蕭先生失蹤是今天上午的事,那有這麼快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