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博學多才、謙遜幽默(2)(1 / 3)

哈慈利特曾經說過:“書籍蜿蜒伸入我們的心靈,詩人的詩句在我們的血流裏舒緩地滑行。我們年輕時誦讀它們,年老時仍然銘記它們。我們讀到他人遭遇,卻感到身臨其境。書籍到處可得,而且價廉物美。我們就像呼吸空氣中的氧一樣吸收書中的營養。”

人生的世界,大抵說來,不外乎是思想的世界。因此,最優秀的書藉是一種由高貴的語言和閃光的思想所構成的財富,為人類所銘記,所珍惜,是我們永恒的伴侶和慰藉。

哈慈利特的校友菲力蒲·西登尼爵士曾經說過:“與高貴的思想為伍的人,是決不會孤獨的。”聖潔純真的思想在邪念誘人的時候,可以像仁慈的天使一樣純化、保護人的靈魂,使其免於墮落。它孕育著行動的胚芽,因為高貴的思想幾乎總是激發起高尚的行為。所以,能經常與好書為友的人,其思想也是高尚的。

書具有不配的性質,是最能持久的人類勞動產品。神廟、巨塑終歸要腐朽剝落,可書卻與世長存。偉大的思想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衰老,它們在今天看來,仍然同它們幾百年前在作者的思想胚胎中蠕動一樣新鮮。當時所談及、思想的東西,至今仍然有聲有色地躍於紙上,約我們啟示。

在清華,你最能體驗到人對書那種真摯喜愛的感情,在這裏我隻舉吳晗和張蔭麟為例子來說明。

吳晗和張蔭麟並非藏書家,但都嗜書如命。張蔭麟讀書時限於財力,收藏的書不多,到清華教書時,才能有一點餘錢收買舊書。開頭裝不滿一個書架,慢慢的有好幾排書架了。到離開北平前,他的小書房書架上、桌上、椅上、地板上全是書,進出都得當心,不是碰著頭,就是踩著書。吳晗青年時在北平單身一人,家庭負擔重,經濟也很緊張。過節時,常以遊廠甸書攤為樂趣,買些中意的便宜書。他心愛的《碧血錄》一書就是在廠甸書攤上買來的。他常常為了買一部書,而去寫稿賣錢。

一九三七年春天,吳晗、張蔭麟一起隨清華大學西北旅行團到長安、洛陽、開封旅行。在開封,吳晗購得一本《中興小記》,張蔭麟一見非常高興,提出要用四部叢刊本明清人文集十本對換,吳晗看著張蔭麟愛不忍釋的樣子,隻好勉強答應。可是回到北京,張蔭麟又舍不得把明清人文集給吳晗了。吳晗如約去“計賬”,張蔭麟在自己的書架上,這邊摸摸,那邊看看,都有些舍不得,最後隻拿出錢牧齋《初學集》、《有學集》兩種給了吳晗。

“七七”事實後,張蔭麟眼看華北危在旦夕,那些日子,他總是歎聲歎氣。後來他決計離開北平,並且不帶一本書。臨走時,他對吳晗說,你要的書都盡量搬吧!能出去的就寄出去。甚至連他已寫好的十章長編書稿,也沒有帶走,便隻身南下到天目山浙江大學去任教了。四十多天後,吳晗也南下到昆明。張蔭麟的書,吳晗自然無能力替他帶走,但十章長編書稿,由吳晗帶到了昆明。他知道這是張蔭麟的心血。吳晗在昆明還將長編的成稿部分,加以整理、謄錄。

錢鍾書——讀破萬卷書

在30年代的清華園,學生時代的錢鍾收就立誌要“橫掃清華圖書”,即把清華圖書館130多萬冊藏書從A字第一號開始通覽一過,有的還要作批注;又如說他上課從來不作筆記,還瀏覽其他書刊,可是一到考試,隻要略加複習,他便可考出優異成績。

錢鍾書清華讀4年,共讀了33門課程,29門必修,4門選修,包括英文、法文、倫理學、西洋通史、古代文學、戲劇、文學批評、莎士比亞、拉丁文、文字學、美術史等。

錢鍾書的成績,當時在文學院和全校都是罕有其匹的。

1991《家庭》上刊發了署名徐泓的文章《超塵脫俗的錢鍾書伉儷》介紹了錢鍾書先生對書的情有獨鍾:

第一次走進錢宅,隻覺滿室書香。他們的客廳與書房合二而一了,主要空間都被書櫃書桌占據著,兩張老式的單人沙發擠在一隅,權且待客。簡樸的房間裏最醒目的是大小書櫃裏站滿的書籍:中文與外文、古黃與現代雜陳,顯示著主人中西文化的貫通。《圍城》的英、俄、德、日文譯本也在其中。

除了書櫃,屋裏必不可少的還有書桌。一橫一豎兩張舊書桌,大的麵西,是錢鍾書的;小的臨窗向南的,是楊絳的。

錢鍾書先生家裏擺著這麼多書,絕不是撐門麵和擺樣子,而是錢先生潛心研究學問的需要。錢先生的學問有多大?

學術界公認,他壁立千仞的著作《談藝錄》、《管錐篇》,使中國的文學研究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其內容的豐富(涵蓋古今)和方法的新穎(打通中西)都是前所未有的。他在40年代寫就的小說《圍城》,重新在文壇上獲得應有的地位,一再重版仍供不應求,海外學者甚至稱此書是“中國近代文學中最有趣和最用心經營的小說。”

楊絳曾稱錢老為“書癡”,其實夫婦倆人均嗜書如命。記得楊絳在那本《幹校六記》中有這樣一段:有一次她指著菜園裏玉米秸搭蓋的窩棚問錢鍾書:“給咱們這樣一個窩棚住行嗎?”錢認真地想了一下說:“沒有書。”楊絳感概地寫道:“真的,什麼物質享受,全都舍得,沒有書卻不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