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長,找到了!”其中一個侍衛高喊著,手裏正舉著那塊左賢王送來的雪豹皮。因為一半已經裁剪下來做了那羅的膝套,所以現在隻剩下了另外半張。
那羅心裏驀的一驚,隱約感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這塊雪豹皮,是不是會給她什麼可怕的災難?可那是左賢王送給她的,幾乎人人皆知,就連後宮裏的人也知道。她沒偷沒搶,又能安什麼罪名給她?
禿頂男人將雪豹皮拿在手裏一看,頓時冷笑一聲,“果然正如巫師所言,來人,立刻將這兩人抓起來帶走!”
“千戶長,這雪豹皮可是左賢王送來的!”綺絲忙開口辯解道。
“我當然知道是左賢王送過來的。”千戶長斜睨了她一眼,“想知道為什麼抓你們,等會見到巫師就明白了。”
那羅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額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沁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既然知道是左賢王送的,為什麼還要抓她們走?而且,這又和巫師扯上什麼關係?
“還愣著做什麼,抓人!”千戶長不耐煩地一甩手,一個侍衛衝過去拖綺絲,將她嚇得大叫起來。
“等等!”那羅上前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個男人,“千戶長,這張雪豹皮是我的,跟她無關。”
“那羅!你”綺絲急忙喊了她一聲。
“住嘴!到這時你還想和我爭嗎?這塊雪豹皮就是我的!是王爺送給我一個人的!”那羅的言辭雖嚴厲,但望向她的眼神卻是帶了一絲懇求懇求她乖乖閉嘴。
綺絲的眼圈一紅,咬了咬嘴唇沒再開口說話。
“好,你這女娃倒也爽氣。”千戶長倒也沒為難她,“那就隻抓她一個人吧。”
那羅被捆住雙手蒙住雙眼,在不能看不能動彈的狀態下被帶了一個偏僻的帳子裏。隨著那些人腳步的遠去,四周隻剩下了令人窒息的安靜。
這難道是大閼氏的報複嗎?大閼氏不是正生著病,又怎麼有精力搞出這麼多事?可是,今天這一出又實在蹊蹺,為什麼早不抓,晚不抓,偏偏趁著左賢王和安歸都不在這裏的時候……到底這塊雪豹皮犯了什麼忌諱?盡管百思不得其解,但直覺告訴自己,大閼氏很有可能和這件事有關。
不知為何,她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這種恐懼,明顯已經超過了她的認知範圍。
與此同時,淩侍衛也剛剛起了身,還沒得到這個消息。正當他準備像往常那樣去草甸子時,帳子裏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是大閼氏身邊的人?”淩侍衛對這個女人還有幾分印象。
“原來淩侍衛也記得婢子昔雅,真是萬分榮幸。”昔雅嫵媚地一笑,欺上身來,“這是大閼氏讓婢子送來的糕點,請您嚐嚐。”
“多謝大閼氏好意。”淩侍衛哪有什麼心情吃什麼糕點,順手將她一攔,誰知後者就借著這股力量摔到了地上,接著就迅速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淒厲地大叫了起來,“救命啊!來人啊!”
淩侍衛饒是見多識廣,但這樣的栽贓嫁禍卻還是頭次遇上,即便是如此拙劣,也讓他一時有點發懵。還不等他回過神,就從帳外衝進了好些匈奴士兵,團團將他圍了起來。
“是他……他將我……將我……可憐我還是未嫁之身……”昔雅指著淩侍衛痛哭失聲,又衝著一位長官模樣的男子磕起頭來,“將軍,您要給我做主……我可是大閼氏的貼身侍女……”
“簡直是胡扯,我根本沒做過。”淩侍衛麵無表情地看了那位匈奴將軍一眼,冷冷說道,“讓開。”
“對不起了,淩侍衛。請別讓我為難。如果真不是你做的,也請到我們那裏去說個明白。自然會還你一個清白。”這位匈奴將軍倒還算彬彬有禮,“不過如果淩侍衛要反抗的話,這帳外也都是我的士兵,就算你功夫再高,也得乖乖束手就擒。而且你若一反抗,那就更證明是你做的了。”
“好,我跟你去就是。另外,”淩侍衛嫌惡地瞥了還在哭泣的昔雅,“別讓這惡心的東西再留在我的帳內。”
他抬腳跟著那將軍走出了帳子,卻沒有看見昔雅嘴角所揚起的,一絲邪惡狡詐的笑意。
淩侍衛,接下來,就等著看一場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