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丐一聽‘邀功’二字,暴怒起來。
施三郎道:“我沒有說你‘邀功’,你不要對我焦躁,主人家會不會這麼想我可就不敢保證了。”施三郎故意激惹臭丐,偏偏眾人也火上加油,道:“主人家多半也是這麼想的。”
人人都說有邀功之嫌,乞丐開始後悔了,雙手握拳,恨天恨地恨自己。
施三郎又對眾人道:“要瞞主人家也是很難的,每日唱名點卬,不要讓主人家看出端倪,值勤的時候,大家都替他分當點。”
眾人表示讚同。
包紮好了,眾人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日,張良唱名點卯。
點卯過後吃早飯,吃過早飯,張良吩咐道:“施三郎、曾二、大糊、老趙你們四人隨我出門去。”然後慎重地囑咐道:“帶上刀!”
四人回房拿刀,施三郎問曾二道:“怪哉了!帶刀出門,又叫我們四人同去,難道半路上有人會殺了他?小二,咱們不得不防。”
曾二笑道:“昨夜你沒聽呂鬆說話?”
施三郎道:“說什麼話?”
曾二道:“呂鬆說‘張進還有些出息,生了這幾個雜種,那是一點出息也沒有。我買來的妾,由得你來偷的?換誰誰不急?是也不是?’”
施三郎道:“呂鬆當真這麼說了?”
曾二道:“呂鬆沒說這話,我為何造這個謠?當時你又不是不在場。”
施三郎道:“我哪記得!”施三郞大樂著又道:“如此說來,兩方為了女人爭鬥。”忽又道:“總不成張家三兄弟都偷鬆呂的女人。”
曾二道:“多半是張良偷的,昨夜張遷替他兄長擔了災。”
施三郎道:“你怎麼知道的?”
曾二道:“我猜的!”
施三郎道:“憑什麼這麼猜?”
曾二嘿嘿笑,又不說了。
施三郎罵道:“你這陰屍鬼,說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
曾二道:“張良長相好,肯定有女人緣。”
施三郎道:“這小子長身玉立,我都懷疑他是女人,哪有男人這麼細皮嫩肉的。”
眾人帶了刀,跟隨著張良出門去,一行走路出城。街坊見張良帶著四個保鏢行走在這街上,都來圍觀。小小的陽泉從來沒有人如此張揚。
一路上有些熟識的,張良一一點頭至意,看起來是一個溫文和緩的青年。
出了城,沿著小溪一直走,走到陽泉山,拾階而上,爬到山頂,最後走入一個道觀中,這個道觀名為陽泉觀。
道觀不大,幾間殿堂,幾間敞軒,進了山門,見一個長須老道士坐在階前。
這個長須老道是個火頭工,與張良熟習,見張良來了,笑眯眯道:“張大少爺,許久不來了。”
張良道:“是很久不見道長了,師傅可在觀中?”
長須老道道:“在會客。”
聽說會客,張良不好闖進去,便到東嶽殿上上了一柱香,然後坐在一旁等待。
施三郎喜歡同老頭兒說話,便抱著刀,與長須老道並排坐在石階上,施三郎道:“老道,今年騙了多少香油錢?”
長須老道笑道:“多少香油錢也沒有我的份,這是個子孫廟。”
施三郎擺出江湖氣概來,道:“觀主是誰?找他要點盤纏。”
長須老道一努嘴道:“就是張大少爺的師傅?”
施三郎笑道:“我是玩笑的。我正是隨少主來拜見觀主。”
長須老道也很有意思,問施三郎道:“你跟著張大少爺,多少銀資一月?”
施三郎道:“可憐,月奉一兩二錢。”
長須老道笑道:“這麼點資銀,還不如找個道觀挑水燒飯,當個勤雜道人。”
施三郎道:“正有此意。”
兩人不正經地開著玩笑,便在這時,一個清風道骨的中年道士陪著一人走出來,兩人一路說笑,十分投機的樣子。
施三郎、曾二吃了一驚,那人正是呂鬆,呂鬆見到這一夥,也是神色大變。
長的清風道骨的道士是陽泉觀的觀主。呂鬆就是他剛才會客的客人。
觀主送呂鬆到山門外,返回身來,此時,張良已出殿,也見到了呂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