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迎向觀主,喊一聲師傅。
觀主點了點頭,掃視一眼旁邊的施三郎四人,不作理會,招呼張良進鶴軒說話。
師徒倆進鶴軒去了,施三郎一夥沒有張良命令,也沒有觀主邀請,不便進去。
施三郎對曾二道:“這觀主狗眼看人低,招乎也不打一個。”
曾二嘿嘿笑不語,老趙道:“我等是下人,自然不將我們放在眼中。”
眾人正說話間,山門外一聲慘呼。
這聲慘呼是剛走出山門的呂鬆發出來的。
施三郎立即跑出去,見山門外十餘丈遠,呂鬆趴在石階上,後背一個大洞,不知被什麼桶出來的。鮮血如注。
曾二與施三郎同時到達,兩人將呂鬆翻過身來。施三郎急問道:“誰下的手?”呂鬆雖然還沒斷氣,卻已發不出聲音,不久咽了氣。
呂鬆這聲慘呼極大,也驚動了鶴敞中的觀主與張良,師傅倆搶步出來,見到這一幕,認定張良武師下的手。
觀主大怒,一掌拍向施三郎。觀主來勢迅捷,施三郎雖然早有防備,但也是堪堪避開。
觀主一招避退施三郎,並不追擊,而是轉攻曾二,曾二不想在不明不白時動手,所以早就退出數步。
觀主也不追擊曾二,而是轉攻老趙、大糊。老趙冷不防戒刀被觀主踢飛,大糊應變慢些,吃了一腿,此處地勢不寬闊,大糊吃這一腳,雖然沒受傷,卻掉進了小路旁的亂柴中,小樹密叢叢,纏住了,半天爬不上來。
施三郎大喝道:“住手!”
張良一邊擋住觀主,一邊怒對施三郎道:“誰讓你殺人的?”
施三郎苦著臉道:“我們幾時動手殺人了?”
張良、觀主似乎不信。
老趙道:“我們聽到慘呼才衝出來,就見這人趴在地上,我們跟這人無怨無仇,幹嘛要動手殺他?”
觀主問張良道:“當真不是你下的令?”
張良道:“我並沒令他們殺呂鬆。”
施三郎對觀主道:“你不信我們可以,去問你家長須老道,他一直坐在石階上,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衝出來的。”
觀主道:“好!你等著,我去問問!”觀主返回道觀去找長須老道。
曾二悄悄對施三郎道:“當時觀主送呂鬆出來時,長須老道就返身回殿中去了,我們聽到慘呼時,他並不在場。”
施三郎以手拍額道:“該死!我見呂鬆就隻顧吃驚,並沒有見到長須老道轉身進殿,還道他一直坐在石階上,看到我們怎麼衝出來的。如今長須老道證明不了,這觀主鐵定我們扯謊了。”
張良察言觀色,看幾人不信說謊話,便道:“我相信你們!”施三郎道:“謝天謝地,幸虧大少爺相信我們。”
張良望著呂鬆屍體,若有所思地道:“有人陷害我!”
施三郎道:“誰陷大少爺?”
張良道:“不知!”
不久,觀主手握一倆劍,怒氣衝衝出來,指著張良臭罵,說長須老道根本沒見施三郎眾人是在慘呼聲過後衝出來。觀主以為張良下令武師殺的人。張良百口莫辯,隻好領著武師下山。
五人急速下山。
老趙還不知呂鬆與張良之間的仇恨,一路上道:“我們跟這人無怨無仇,殺他幹什麼?”一連說了幾次,施三郎忍不住道:“昨夜就跟此人打架,你說有沒有仇?”老趙這才明白事大了,洗脫不清了。
施三郎道:“大少爺,我們今日上山目的是什麼?我們主仆同進同退,個中情由我知道的多,獻計獻策也方便些。”
張良停下腳步,歎道:“我今日是來拜見師傅,我師傅地方上人緣好,想請他說句話,勸一勸姓呂的,我早賠了錢於他,莫將這事繼續糾纏,哪料,我師傅說昨夜他家有夜行客,將一個獸夾踩中了,宅門裏、圍牆邊都是血,知道有人夜探,姓呂的也是怕了我,以為我們夜裏想去殺他,於是一大清晨上山,請我師傅說話,說是昨夜喝大了,所以生事。”
施三郎心忖:‘都是臭丐惹的禍,如今死了人,怎麼了結?老子還是早點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