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他這般,又好笑,又不敢笑。
陳勝文道:“幸虧我哥,他說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去了馮家,說叫馮家放人。”
張良本來就奇怪,怎麼自己還有生還,聽陳勝文這麼聽,恍然大悟,立即道:“陳大哥在哪?張良無法下床磕頭,肯請他前來。”
眾武師請了陳勝武進來。張良道:“救命之恩,沒齒不忘。”
陳勝武笑道:“小事!大少爺安心養傷。”
張良哭著道:“你救我一遭沒用,你要救我到底,否則張良小命早晚都要死。”
陳勝武又笑道:“大少爺放心,我們定將你這裏的事情安置妥當,方才回去。”
張良道:“陳師傅怎麼讓馮家放我的?”
陳勝武道:“馮家也是怕事的。見對方強橫,也就軟了。”
張良道:“馮家隻不怕肯幹休,暫時裝孫子。”
陳勝武道:“他多裝幾次孫子,自然就沒鬥誌了。”
老趙突然道:“大家夥今晚莫睡了,馮家敢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張斌忙說使不得,殺死了人,難逃官府追咎。
張良道:“陳大哥,你今晚又去胭脂樓捉采花大盜?”
陳勝武道:“正是!守他幾夜,昨夜他來看過蘇小小,想必不肯幹休。”
張良這麼問,乃是怕馮家今夜殺來。
陳勝武知道張良害怕了,便對張良道:“你安心養傷,我二弟在此,他們來多少人也無用。”
當天夜裏,陳勝武早早來到胭脂樓,老鴇恭迎大駕,引陳勝武進蘇小小房中。
老鴇相當識趣,馬上退出,關上門。
蘇小小容光煥發,嘴角掛著甜甜笑意。今夜對陳勝武態度比昨夜不同,昨夜當陳勝武是客人,今夜似乎當陳勝武是情郎。
蘇小小時而俏皮,時而幽怨,語聲嬌柔,為陳勝武倒酒時,輕盈如燕。
陳勝武笑道:“古時有個美女,名叫趙飛燕,我看你也是身如飛燕,也是一樣的姑娘。”
蘇小小抿嘴一笑,十分受用。
今夜兩人說話投機,無所不聊。蘇小小問陳勝武:“都說江湖兒女,不據俗禮,你妻子是做媒的嗎?”
陳勝武道:“當然!她肯定要明媒正娶方肯嫁給我,禮數有一點不到,罵我半死。”
蘇小小道:“你娶過門,洞房時,發現是個醜八怪怎麼辦?”
陳勝武道:“不可能!”
蘇小小道:“怎麼不可能?許多男人都是新婚夜,掀開頭蓋時才看清麵容。”
陳勝武笑道:“因為她是我師妹嘛。”
蘇小小便也笑道:“你好逗人。師妹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熟習,說不準,沒成婚,你們就已經……嘿嘿!”說罷,掩嘴偷笑。笑了一會兒,歎一口氣道:“你好興福!”
美人長歎,說不盡的感傷。
陳勝武依舊笑容不斂,道:“你見過張公子沒有?”
蘇小小道:“見過呀!昨夜不是跟你一塊來的?大娘今日同我講,這人就是張家二公子。”
陳勝武道:“我說的是張家大公子,比昨夜二公子還俊俏幾分。”
蘇小小道:“俊俏又如何?”
陳勝武道:“你可願意跟張家大公子?”
蘇小小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最後淡淡地道:“陳大哥,你贖我出去,將我送給張家大公子麼?”
陳勝武忙道:“不是送,一切由你自己做主。”
蘇小小看著陳勝武,認真地道:“陳大哥,你若嫌棄我,贖我出去,我做你家丫環,別無他念。”說罷,淚水已瑩眶。
陳勝武手忙腳亂起來。道:“好好!你莫哭,剛才還笑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