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瘦的身子,清秀的五官,月夜之下,皎潔臉寵那長長短短的淚水。張良出也怒不起來。
蘇小小出身樂藉,祖父是前朝的大官宦,所以打入樂籍,世代都必需為奴,她自出生就注定要在紅塵中打滾,十三歲被人破了瓜,直至今日,碰到過幾起嫖客試法營救她的事情。曾有一個詩禮世家的書生,花了重金獲得她,卻又因這書生柔弱無能,不敢麵對家規與世俗的偏見,將轉給了另一個讀書人,自此,她心念已死,安安心心在妓院中苟活,但陳勝武這種俠客又燃起她的念想,如今卻又幻滅了。
這不是故意折磨人嗎?給你一個希望,又讓你失望,再給一個希望,再次讓你失望。
張良將她板的一個踉蹌,心下愧歉無比。過了半晌,柔聲問道:“深更半夜你去哪裏?天底下哪裏有我們棲身之所?你同我回家吧!我家如果能安好,我家就是你家;我家若破了,大家結伴一塊死就是了。”
蘇小小又道:“若不是你,陳大哥自然會帶我走!”
張良苦笑道:“你太傻了!陳大哥是什麼人?我們是什麼人?我們在陳大哥的眼中是小貓小狗,長的可愛,抱起來玩玩。他並沒有將我們當人一樣平等相待。”
蘇小小淚水又滾了出來,顯然,張良這句話說中了陳勝武不帶蘇小小走的原因。
便在這時,城中又來了數人,來人甚急,月光下就能看到飛奔而來的姿態。
張良叫一聲不好,忙拉著蘇小小往道旁的田地裏逃。蘇小小柔弱,磕磕絆絆,幾個撲跌,來人就已追到了。
來人是柳開陽、獨眼龍及獨眼打手隊長三個。
原來,獨眼聾與柳開陽天天商議,怎麼殺張良:‘衝到張家院中拚命,又怕陳勝武、陳勝文還在。即使他們走了,殺的人多了,且又是到人家的家中去殺。官府那裏也不好交待。’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土辦法,那便是派幾個密探日夜監視張家,見張良落單,立即彙報。
那密探見蘇小小一個出來,不知張家葫蘆裏賣什麼藥,不敢為難,於是趕緊彙報獨眼聾與柳開陽。獨眼聾三人這才追來。
此時,對方三人,每一個武藝都勝過張良。
張良兩人逃不掉,隻好麵對著。
獨眼龍獰笑道:“小雜種,你終於有落單的時候。今夜老子要吃你的肉。”
張良將蘇小小擋在身後,手中赦然展出一個機筒來。
三人麵色一變,但隨即又笑道:“媽的巴子,拿這破玩意嚇唬人,當老子沒見過嗎?”
張良冷笑道:“機筒有真有假,陽泉酒樓那張桌子上的洞,難道是假的不成?”
柳開陽也曾聽王霸天發誓賭咒,說是親眼所見機筒的威力,所以,雖然買了‘小孩子’的玩意去,卻也擔心張良手中這個正是那威力無比的大殺器。
獨眼聾道:“我們三個,你隻能射死一個,你敢發射,你就死。”
張良冷聲道:“你敢亂來,我就讓他陪葬。”
三人將張良兩人團團圍住,但三人誰都不敢上前捉拿。
對峙片刻,人人冷汗直冒,獨眼聾咬牙道:“老子偏不信你這個是真的。”說罷,一個大踏步衝過來,一拳揮去,張良心知自己這機筒沒有作用,當下,也不扣動板機,隻好接這一拳。
接了這一拳,漏底了,三人一湧而上,如老鷹捉小雞般,將張良按在地上。獨龍聾將張良一隻腿喘斷,張良鑽心痛疼下,如牛般喘著氣。
張良腿斷了,柳開陽、打手隊生便鬆開張良。
柳開陽道:“柴哥!殺了他就得了。”
獨眼聾獰聲道:“沒那便宜的事!”
三人商量著怎麼出處置,拖回家去,知道的人多,嘴多,泄露出去,怕武師搶人,也怕官府要他放人。不拖回去,到哪裏去找個安全地方好好淩遲割肉呢?
一時委決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