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問:“這是誰呢?”
“不就是二號房中那個客人?”跑堂的認識。
眾夥計將司馬鼎抬到客房中,將他衣服脫光,用被子包著取暖。
眾店夥聞著臭氣,看到水井邊淋漓的屎,明白了,這家夥夢遊掉進了茅坑,然後跳到水井裏洗澡,洗了澡又爬不上來了。眾店夥將司馬鼎祖宗十八代罵個遍,因為他們如今多了一項最為繁重的活——清洗水井。
清理水井是最麻煩的事,必須不停打水,將井水打光,然後涮洗池壁,清洗這種細口深井,七八個人,一整天都有的累了。
司馬大呂不知二哥能不能活,當下嚶嚶地哭。
好事的施三郎也起來觀看,施三郎、曾二、黑麵、沙皮、旺才站在門邊上,看著司馬大呂哭泣。他們還知這事因自己而起。隻是過來看熱鬧。
施三郎好話不說,說了這麼一句:‘還是活的,哭什麼喪?死了再哭也來的及。’施三郎是對曾二說的,曾二聽了嘿嘿笑!他們事不關已,不笑幹什麼呢?
司馬大呂聽後,勃然大怒,站起身,縱步到門邊上,朝施三郎劈麵一拳,施三郎側身躲過,喊一聲:‘他娘的,還敢呈能!’曾二、黑麵、沙皮、旺才四人一擁而上。
司馬大呂在三兄弟中,武功最差,抵不住曾二四人拳腳,吃了幾拳,返身進去,抽出戒刀。
五人見他抽刀,趕緊逃回自己屋中,司馬大呂追到施三郎這邊客房,五人也拿出刀來。曾二一馬當先,與司馬大呂交手過兩招,黑麵、沙皮側攻。司馬大呂抵敵不住,一麵抵擋,一麵後轍。
五人發起恨來,一路追砍。
司馬大呂退到自家房中,來不及關門,五人已擁擠進房。
樓下的掌櫃看到他們在樓上打架,開始司馬大呂拿刀追施三郎五人進西邊房,後來施三郎五人拿刀追司馬大呂進東邊房,兩夥人在樓上叮叮當當,來來去去,恍如打鐵一般。掌櫃在樓下喝止不住。心想:‘死了人,他們拍拍屁股走人,我可就有一場大煩麻。’
掌櫃見施三郎五人迫司馬大呂進房,過了半晌,施三郎五人出來,下樓。
施三郎敲著櫃台,對掌櫃道:“這鳥人,肯定不是好東西,一個夜裏起來做賊,掉到糞坑裏,一個還想拿刀殺人哩!掌櫃的,你趕快去報官,這兩鳥人我已捆的結實,拿他們到公堂上去審一審,隻怕犯的案多著哩!”
掌櫃的見施三郎五人手中個個有刀,不敢說什麼,不停應諾。
施三郎五人不敢節外生枝,如果捕快來了,問上一通,自己隻怕走不脫了,五人借說趕路,溜走了。
掌櫃的上樓,見司馬大呂已被施三郎五人用捆住,口中塞了棉花,捆紮的是被單,口中的棉花是棉絮,一床被子就這樣被毀了,直叫晦氣。
那司馬大呂,身上赤條條,一套衣裳也被施三郎剝去穿,身上一點碎銀也被他們順手牽羊拿走了。本來司馬兄弟當施三郎五人是獵物,一不小心,自己倒成了他們的獵物。
掌櫃心中又好笑,又好氣,氣的是被子被施三郎毀了,好笑的是他開店十幾年,從未碰到這麼有趣的事情。
掌櫃的解開司馬大呂,司馬大呂破口大罵。
司馬大呂也不是罵施三郎,反而罵掌櫃,說掌櫃收留這種賊盜,然後又說自己是清河幫的,少不得找你麻煩。
掌櫃也氣的不得了,道:‘我又沒惹你,也沒犯著你,客人同你打架,與我何幹?又是你自己先招惹人家,打不過人家,還來罵我?你們將我水井搞的都是屎,我說都沒說你們一句。清河幫也是講道理的,既然不講道理,尋起我煩麻來,那也隨你們的便。’掌櫃的拿一套破衣裳丟給司馬大呂道:‘你不遮起羞來,自己無所謂,隻是汙了路人的眼。’
掌櫃的等司馬大呂穿上,指揮一夥店夥,趕了他們兄弟出門。
司馬大呂穿著掌櫃的破衣,摻扶著二哥,兩人也沒錢了,離孟津清河幫總壇還有兩百裏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