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震東求勝心切,不顧自己已敗的事實,仍是一味進攻,當下和身撞去,意圖將身在空中,無從借力的獨孤漢撞下台。
隻要雙腳落下比武台,就算是輸。這是規矩。
獨孤漢止不住身勢,被撞入台下,但他扯住何震東手腕不放,兩人都翻下台來。
獨孤漢一落入台下,立即縱身躍上高台。
何震東呆呆站在台下,已是敗了。
鈴聲敲響,這一戰,判獨孤漢勝。觀眾以為有血流當場的場景,卻就這樣收場,雖然兩人鬥的驚險,但仍是覺得這場比試有糊弄觀眾的嫌疑,眾人紛紛謾罵,將桌上吃的幹果亂擲。
獨孤漢、何震東在一片謾罵中回到後台中去。
混亂中,皮子沉聲道:“走,我們進去。”
丁長明慎重對張良道:“我們不能久待,你可要瞧清了。凶手有沒有在裏麵。”
張繼先沒有跟著,皮子一馬當先,五人快步衝入獨孤漢、何震東進去的那間房。
進到房中。
瓦子中打擂的武師有十幾個,下了擂場就到這房中休息。
張良見這間敞間有十幾張矮幾,有幾個武者盤箕而坐,除了獨孤漢、何震東,還有六個坐在椅子上,一個臉上坑窪不平漢子在喝酒;一個抱著刀,靠地牆壁上假寐;一個年輕,卻極冷漠武師玩著小刀;還有兩個相貌差不多,似乎是雙胞胎兄弟,兄弟兩人無聊至極,正猜著枚玩;另外一個瘦小老者,好整以暇地喝茶。
張良在他六人臉上掃了一下,目光停留在瘦小老者身上。
那老都也抬頭看張良,兩人目光對視,全都轉了過去。張良本來沒看清那天夜裏行凶者的麵貌,隻看到他的身形瘦小如猿猴,此時一見這精瘦老子的眼神,立即相信,絕對是這人了。
這間房本來不允許外人進入,有些大戶人家想來挖武師,或是武癡賭徒想要親近打擂的武師,常常會有人衝進房來同這些打擂者說話。
皮子五人隨著獨孤漢、何震東衝進來。瓦肆中立即有人前來阻止。
單信義、丁長明笑嗬嗬賠笑,說是不給麵子。瓦肆中那人便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王老板想挖走我們武士。這年頭,一個好手千金難買。改日我請客,同你們王老板賠禮,成不成?隻是今夜莫教兄弟我為難。各位請走!”
五人被請出那間房。
五人出了瓦子,丁長明問張良道:“你可看清了,凶手有沒有在裏麵?”
張良道:“就是那喝茶的老者。”
丁長明令車夫送張良回四海酒樓,他們四人仍舊在瓦子裏逗留。
張良心中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張良心忖:‘我認得凶手,凶手是不是也認得我?皮子四人今晚會不會動手?’
張良心中思量:‘瓦子裏人山人海,那殺手又深居簡出,剛才進去見上一麵,立即就被人趕走。如果殺手不出瓦子,要殺他談何容易?如果皮子這些人一時弄不死那殺手,而且殺手剛才也認出我來,知道我此行的目的,那麼我可就有大麻煩了?
回到四海酒樓,已是下半夜。
張良來到後門,不敢敲門,而是翻牆進去,裏麵是柴房,堆了許多幹燥的劈柴,又堆了幾堆石煤。張良心忖:‘此時進宿舍裏睡覺,吵了人家,少不得惹眾人埋怨,畢郝如果發起火來,咒罵我一頓,還不能還口,一但敢還口,他一定會動手打我,那樣就逼我用機簧殺他了。還不如在這柴房中躺兩個時辰。’
劈柴邊上有幾捆麥秸,劈柴也堆碼整齊,將麥秸墊在上麵,躺著十分舒服,至少沒有宿舍房中那般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