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室,張良對蘇清河道:“蘇總,請你幫我到雷爺那裏說一聲,我已駭出病來,正要回去靜靜。”張良此時正怕無塵子、獨孤漢殺來,一但殺來,事情又無可挽回了。
蘇清河道:“雷爺掛起你,又放了你,也會覺的麵子上過不去,非將你灌醉了,戲謔了,才肯罷手的。雷爺剛才說了請你吃飯,我猜就是這意思,你信我一言,還是去吃這一頓飯。”又道:“我同雷爺五年了,知道的清楚。”
張良沒辦法,隻好來到飯堂上,隻見雷新虎、東方郭、唐刀武士,還有正在養傷的光頭佬,都已入座了。仆役正在上菜。
雷新虎見兩人進來,招招手,道:“來來來!坐坐坐!張良,你不喝一壇,老子當真要剝了你。”
張良不敢不從,心中忖道:‘此人霸道無理,不近人情,我既然不能脫身去阻止無塵子、獨孤漢前來救我,還不如喝醉算了,省的心煩意亂。’當下咕嘟咕嘟,灌了兩碗,沒過多久,就覺得沒什麼好煩的,也沒什麼好怕的,你雷新虎算什麼?每個人都如同自然中的植物,你雷新虎就好比是一顆力爭上遊的大樹,不要以為傲視群雄,不可一世,大風來臨時,折斷的就是你參天大樹,你底下的低矮植物反倒一點事都沒有。’
還未吃飽,外麵有人來報,說是張良的馬夫來找。
雷新虎見張良醉的不行,便道:“滾滾滾!回去!”
兩個衛士摻著張良出來,祝通忙上前去接扶。張良上了車,醉的一塌糊塗,也不知車上還有無塵子與獨孤漢,無塵子、獨孤漢兩人見張良並未挨打,隻是喝的醉了,放下心來。
祝通忙揮鞭打馬。四人回家。
施三郞回到斧頭幫總壇,眾人上前詢問,施三郎心情極差,喝道:‘莫吵!莫吵!’
曾二、旺才、沙皮上前,施三郎將他們拉至一邊。黯然道:“我們性命是活了,大少爺一條小命卻丟了。我看這小子也是個短命相,活不長久。”
三人忙問原因,施三郎便簡要一說,三個唏噓不已,個個扼腕歎息,都說下個跪就好了,幹嘛同雷爺鬥氣呢?
施三郎道:“大少爺這一生,漂亮女人也玩夠了,大少爺也當的久,值。隻是早點斷氣,少挨兩刀。”
四人同張良也有感情,恍如死了自己的至親,坐在邊上,黯然傷神,然後就見王光祖被人抬了進來,十幾個,促促傭傭,抬到宿舍裏去靜養,緊接著,黃燦森也回來了。
施三郎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原以為斧頭從此要更換幫主,哪知,黃燦森沒被活剝。幫眾湧上前去拍馬屁。施三郎不甘落後,也上前去溜順拍馬。
施三郎拍馬屁有過人之處,他不同別人一樣諂媚地問黃燦森審詢經過,黃燦森心情煩亂,哪有心思同你們雜七雜八。所以,施三郎拍馬屁的方式便是替黃燦森吹牛。
一時間,眾人都圍到施三郎身邊,施三郎大聲解說,沒有案情經過,隻有黃幫主如何鐵骨錚錚,被淩遲都毫不畏懼,雷爺當然也十分敬他是條好漢,也就放回來了。
至於黃燦森也跪在地上聽候發落的情景,那是提都是不能提的。
黃燦森在賬房喝道:“施三郎,進來!”
施三郎聽到喝聲,忙應一聲,然後分開人眾,到賬房裏去挨訓。
黃燦森罵道:“你他娘胡吹什麼?小心說多了招禍!雷府裏的事情,同這些人有什麼好講的?”
施三郎知道馬屁拍中了,正拍在屁股上,黃幫主受用的很。當下裝著傻笑,表示幫主教訓的是。
施三郎問道:“幫主!那姓鮑的什麼時候放回?”
黃燦森笑道:“這世間還有姓鮑的?縱然今天還有,明日萬不會有他姓鮑的存在。你這話也問的出口,你他娘的是個傻子麼?”
施三郎嗬嗬傻笑,又問道:“那張良也沒有了麼?”施三郎忖道:‘老子比你精,老子隻是想問大少爺有還是沒有,突兀地問大少爺,教你們狗日的懷疑,隻好先問姓鮑的,再隨口問大少爺。’
說到張良,黃燦森直皺眉頭,道:“那小子豈會有事?似乎無所不能,雷爺正請他酒哩!”
張良沒被淩遲,施三郎心花怒放,告辭了出來,連忙同曾二三人說了,三人也歡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