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桑家瓦子,找到胡朝陽,胡朝陽請兩人落座,十分熱情。
胡朝陽笑道:“張公子名滿洛陽,新上任的孫大人,首訪便是張公子。張公子的來頭當真是不小呀!失瞻失瞻!”
顯然,張良同孫蕭隱交好的關係已傳遍洛陽,張良心中竊喜:‘我安全更有保障了。雷新虎隻怕也不敢明目張膽為難我了。雷新虎的後台是武官,我的後台是文官,他武官也不能亂來。’
兩人客套幾句,張良道:“我今天來,請胡兄為幫我辦一件事。”
胡朝陽道:“張公子請說。胡某全力以赴。”
張良道:“我知道胡兄道上人麵廣,不知有沒有陽泉縣的人在此經商。我要找一個陽泉縣縣城的人。”
胡朝陽道:“生意人我真不熟,牛牯、羊牯手中有上百號潑皮,他們認識的潑皮則更多,方圓五百裏,各縣的人都有,我去問問他們,張公子是要寄信嗎?”
張良與張鳳池相視一笑,張良道:“正是寄信!”
胡朝陽將他弟弟,胡朝東招來,對他說了句,回來對張良道:“張公子少坐,不久就有回音。”
過了半個時辰,隻見羊牯領著一個漢子進來,這漢子一身汗騷臭味,老遠便能聞到,身上也十分邋遢,可能窮的隻有身上這一套行頭,也不知多久未洗。顯然這漢子是混的最差勁的潑皮。
羊牯與那漢子進廳,倒身下拜。如今張良名聲已十分響亮,幾乎快與雷新虎齊名了。混江湖的常常拿各方勢力來比較,比如後台是誰,有多少兄弟,有多少衛士,一對比,高下自然分出。張良的後台是剛上任的府台大人,同雷新虎的的總兵,屬於一個級別;雷新虎有九十名衛士,死傷十四名,還有七十六名,而張良隻有一個獨孤漢,雖然獨孤漢名聲響亮,但隻有他一人,所以雷新虎勝出;兄弟方麵,張良有裴冷禪,雷新虎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家將,也是雷新虎勝出,但雷新虎因坐地分贓、廣收課稅,仇家眾多,而張良廣結善緣,如今沒有仇敵,張良勝出。
這麼一個與雷新虎齊名的張公子召見,羊牯與那群潑皮隻好倒身下拜。胡朝東隻對張良作了一揖,見他們跪下,害的他左右為難,跪下了又沒麵子,不跪又怕張良怪責自己不恭敬,幸好張良離坐,過來摻扶地上二人。
張良扶羊牯起來,笑道:“我認識你!”羊牯欣喜,能被張公子認識,那可是臉上極有光彩的事情。張良又將那漢子扶起,問道:“你也是陽泉縣的?”
那漢子顫聲道:“小人正是陽泉縣的,聽說張公子也是陽泉人,小人以後就跟張公子混了。”
胡朝陽笑道:“張公子要你帶信,你卻想攀交,送了信,回來再求張公子帶攜你。”
張良見這人十分孱弱,一隻手的手背上有一條刀疤,三根手指肌肉退化,顯然,這隻手幾乎就廢了。這種潑皮其實膽小懦弱,命如草芥。
張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條巷?”
那人道:“小人姓呂,名叫呂彪!”
張良一聽,差點跳起來。呂家三兄弟,據說呂彪在洛陽學藝,武功十分了得。當時自己同呂家結怨時,提心掉膽呂彪回來報仇,呂彪據然是一個如此沒出息的潑皮!
張良見呂彪敢來見自己,似乎還不知呂鬆、呂溫已死,這又是怎麼回事?
張良冷聲道:“你不是呂彪!”
眾人直覺奇怪,看看張良又看看呂彪。
呂彪嚇的一跳,忽又跪下,道:“小人當真是呂彪,小人就是天大的膽也不敢虛言張公子。”
胡朝陽喝道:“你他娘的想攀交張公子,故意冒充陽泉縣人是不是?”
呂彪嚇的打顫,道:“小人確確實實是陽泉縣人。”
張良道:“我問你,呂家左邊是哪家?”
呂彪道:“張發財家!”
張良道:“右邊呢?”
呂彪道:“張小鬆家!”
張良道:“後邊哪家?”
呂彪道:“田虎家的老房子,沒人住。”
張良又問了十幾個問題,呂彪對答如流,對陽泉縣十分熟習。決無可能冒充,張良心忖:‘難道呂彪十分沒有出息,在此並非學藝,而是混吃等死。他們兄弟早已鬧僵了,從不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