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清河船務(2 / 2)

眾人都來勸阻,七嘴八舌,張良隻好作擺,司馬鍾冷不防,又衝著張鳳池磕頭,張鳳池撥轉馬頭,走開幾步,她也不想被人當觀音菩薩般頂禮膜拜。

張良隻覺他欺侮自己,懶得去扶他,心忖:‘我們本可兄弟相待,你即要當我們再生父母,那我同張鳳池便收下你這幹兒子。’

司馬鍾並不是欺侮張良,隻是他是個不懂禮數的人,待人接物難免不得體。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司馬鍾同張良、張鳳池說話,漸漸地,張良便明司馬鍾十分尊重自己,並無一點輕慢之意,剛才的不快,一掃而空。

又行了十來裏,翻上一條土崗,隻見前方,自西向東,一條蒼黃的水帶。張良問司馬鍾道:“那就是黃河麼?”

司馬鍾道:“正是黃河!黃河從西邊來,西邊是晉南關中,東邊是山東。”

張良看西邊丘陵起伏,東邊一馬平川,不知天地有多寬廣。

司馬海平道:“張相公,張女俠,你們來的是冬季,如今航運停止,明年夏季再來遊玩,你們坐上貨船,一路去關中走上一遭。前進時艱難,一路上急灘眾多,許多纖夫在岸上拉索,當真是寸步難行。回來時,一葉輕舟,一日便可回到孟津。比馬快多了。”

說話間,已到黃河岸邊,隻見河灘上數十幢木屋,這些木屋並非建在地麵上,而是用木柱淩空,可能是為了防止雨季時黃河水位上漲。

這裏正巧處在黃河出山之處,再往東去,就是有名的地上懸河。這裏還不是地上河。

河灘上大大小小上百艘船,有的底朝天,有的折的七零八落,因為河道快要上凍了,這些船被拖到河灘上,該修補的修補,該拆禦的拆禦。碼頭上,隻停了兩艘小渡船,再過半個月,河麵上凍,渡船也會上岸。

來到近前,隻見木頭柵欄圍住方圓一裏的河灘,恍如軍隊作戰時的營寨。出入的門口也如轅門一般,轅門上立一個牌子,上麵寫‘清河船務’四個鬥大金字。

張良心忖:‘司馬海宴陰險狡詐,雷新虎相凶狠殘暴,這兩對頭一個是惡虎,一個是陰狼。司馬海宴的清河幫不叫清河幫,而叫‘清河船務’,可見此人表麵上裝的十分正派。’

司馬海宴率眾一百多人,敲鑼打鼓,立在轅門外迎接。笑嗬嗬,恍如是一個年高德劭的長者,執著張良的手,比相識多年的好友還親熱,誰也不曾想到,數月之前,他還令兒子司馬鼎、司馬大呂截殺張良。司馬海宴另著幾名女眷,招呼張鳳池,也是執手相見,不肯讓客人有絲毫冷落的感覺。

隻是張鳳池不喜讓人牽著手,女的也不成。

張良、張鳳池被人促擁著,進入轅門。來到一間大客廳,這客廳也是高架淩空,爬了數十階的樓梯,恍如上到三層樓上。

熱水早已燒開等候,客人一到,打雜的幫眾趕緊砌來香茗。

張良、張鳳池投奔清河幫,卻不是投奔司馬海宴個人。但司馬海宴滑圓奸詭至極,對十二個東家說張良二人來找司馬鍾的,他們同司馬鍾交好,隻是私會。十二東家便不好不來相見。所以這客廳相見喝茶,隻是司馬海宴、司馬海平、司馬鍾三人。

司馬海平的兒子小鬆死在嶺南小鎮,另一個遠房侄子與兩外甥也一塊死了,所以這一回來,沒空多陪張良、張鳳池,將張良兩人丟給司馬海宴招待。

司馬海宴陪坐喝茶,也不多久,起身作揖,說是今晚準備為二位接風洗塵,現在他去準備飯菜,留著司馬鍾陪客。

等司馬海宴走了,張良道:“我嶽丈住在哪裏?你帶我去見他?”

司馬鍾道:“好,請隨我來。”

司馬鍾在前引路,三人下了客廳,到了地麵上,在這些高腳屋的下麵穿梭。

兩人見這些高腳樓,下麵的的木樁粗大如柱,高約三四丈,輕功差的人根本縱不上去,腳力不好的從上麵跳下,摔也摔死。明著是防止黃河水浸,其實是防止人敵人進攻。

行了一程,來到另一處高腳樓,司馬鍾爬上樓梯。

張鳳池走在中間,站住,轉身指著張良道:“你在下麵!”

張良隻好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