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河一見他們端坐在自己家中,就知雷新虎的庫房已失,蘇清河臉色鐵青地問道:“你們不守著庫房,跑到我家中來?”
兩人有辱使命,站起來身來,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蘇清河歎一口氣,和聲道:“坐下,慢慢說!”
衛海濱便將投誠的十名衛士搶庫房一事一說,他們搶了,走了,幫眾的心也動了,結果哄搶起來,再也壓製不住。
蘇清河道:“不怪你們,隻怪我太大意了。本該多留點人手予你們。斧頭幫的幫眾雖多,卻怎麼靠得住?”
黃燦森道:“蘇大哥!我不明白,你守著庫銀幹什麼?守著它,明日也充公。”
蘇清河猜測有二十多萬兩白銀,本想將這一筆銀子留下來花費,充工也充一點,孫大人那裏供獻一些,許人傑分一份,自己也得一份,倘若張良不肯替總兵收課稅,也給張良兩萬兩。錢財動人心。張良看到幾萬兩銀子,多半就會答應接下這攤子事,自己也就在總兵大人那裏脫身了。
現在卻教人一搶而空。所以心中氣的想殺人。
但生氣歸生氣,蘇清河一點也不不表露出來。心平氣和地道:“你們怎麼曉得我的安排?我故意要拿它們充公,這種無主之財,府尹定然會借機貪一點,孫大人中飽了私囊,我軍輔統領一職也快些落實,你們當一名捕頭,也都省些周折。豈不是很好?”
第二天,張良家中大辦酒宴,眾武師歡聚。
昨夜雷新虎被剿殺之後,秦牧、無塵子也就回來,老趙引他們回內院睡覺;陳勝武、陳勝文、李玄邃、張鬆也住在內院。第二日,全都出來相見。
除了臭丐,陽泉武師全都聚集了,眾人歡聚一堂。
酒後,紛紛都散了。
李玄邃大仇得報,告辭回家;張鬆也同張鳳池、張良說了,先回米倉的家看看;無塵子帶著徒弟的遺物同秦牧回逍遙穀;陳家兄弟也告辭回家。
辭的辭,散的散。
張鳳池對張良道:“我也回家看看,你同我一起去。”
張良自然歡喜,令祝通備了車,來到米倉巷。
張鬆早已將家中收拾幹淨。
張鳳池帶著張良在家中四處玩耍,同張良講她小時的事情,她是在這裏長大的,七歲之前沒有記憶,七歲之後的記憶都在這裏。她同張良講兒時的故事。兩人情深意洽,樂不思蜀。
張良將祝通支回去,自己在丈人家中住下,一連幾天都不想回家。
這一日,祝通駕車前來,對張良道:“大少爺,蘇統領天天都來找你。我道你次日便回,令他第二日再來,哪知你三天不回去。今日蘇統領央我來喚你一聲。”
張良道:“哪個蘇統領?”
祝通道:“就是蘇清河。我瞧他穿的一身皂,腰間掛軍輔統領腰牌,這不是當統領了?卻不知哪家的軍輔。”
張良想到孫蕭隱曾答應複蘇清河原職。
當下,張良攜同張鳳池,坐車回家。
回到家中,張鳳池不見客,自己在家中亂走。那日武師客人聚會,施三郎、曾二沒相會同張鳳池說話,此時上前來同這殺人不眨眼的少奶奶相見。兩人直覺不可思議,這麼一個大美人,怎麼就能治服雷新虎?一半衛士折於她手中。
施三郎明著恭維,其實想調戲,曾二隻管嘿嘿作笑,似乎陰鷙鷙的樣子,張鳳池似笑非笑,並不怎麼答理他們,兩人也就不敢過分,各自玩各自的去。
張良進廳見蘇清河,行了禮,張良見蘇清河果然當統領了,恭維一番,問哪家軍輔。蘇清河笑道:“洛陽六間軍輔,每間軍輔都已有統領,個個都是勞苦功高的捕頭。好教孫大人為難,隻好在城中再開一間軍捕,稱之為中城軍輔。實在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