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道:“你不必擔心裴冷禪,你是不知,你那兩位兄弟在桑家瓦子打擂,他們清楚不過的。我起家就是靠拍裴冷禪馬屁,也不知花了多少銀兩,還得常常請裴冷禪來家坐坐,請來喝茶。我也知你們不放心,我甘願家眷讓你控製在手中,你將他們依舊捆倒,外加點穴,教他們躺在廚房。你三個當我武師,教老祝燒茶。裴冷禪幾個捕快吃了一鍾茶也就走了。”
鍾勇道:“捆倒在廚房不好,捆倒到廂房去。”
張良道:“我說捆倒廚房是有道理的,南輔軍那些捕快同我沒有禁忌,他們知道我還未有兒女,在此地也是客居,並不管什麼後宅內院,滿屋子亂跑。囚在廚房最好,門上落把鎖,廚房連窗戶也無,外人也進不來,怎麼不好?一根細煙囪還能救出人去?我擔心我這些兄弟、舅子被你們嚇怕了,跑了出去,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我去了半日,也未告之總兵,是不是?我這些家人卻不可不防,你們依舊製住他們穴道,外加捆綁,丟到廚房,外麵落把鎖,最安全了。”
鍾勇道:“我現在信你了。就依你說的辦。”
張良道:“我女人不要點穴了,她身懷六甲,點了穴,氣血不暢,可就麻煩了。我叫她莫出聲就是了。”
鍾勇道:“大肚婆不能點穴,你囑咐好她,莫出聲。”
商量好了,葛家兄弟進飯堂,亂點眾人穴道,三哥四哥也都是有武藝的,哪裏甘心閉上雙眼讓他們點穴,肯定反抗。
一時間,打成一片,但眾人武藝與他們相距甚遠,三哥、四哥曆害些,能過一兩招,沙皮、旺才一招未過就被點倒,老趙攻出一招,被葛時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隻留了一個徐美娟與來客燒水的祝通未製住,其餘的全都放倒,葛家兄弟又去正屋找繩子,點了穴還不放心,竟當真捆了起來。
張良將徐美娟拉至一邊,細細安慰她,兩人四手相握,張良將一張紙條塞入她手中,徐美娟立即明白,緊緊攥緊。
葛家兄弟將眾人抱進廚房,祝通也將自己女兒抱進,徐美娟也在張良攙扶走進去了,張良道:“娟姐,你在廚房坐坐,他們不放心你們,怕你們趁有客人來就跑。等下客人走後,我放你出來。”
張良出來,在門上落了一把鎖,將鑰匙交給鍾勇。
此時,廚房隻有徐美娟一個清醒的,其餘暈死。徐美娟趕緊將紙條展開,因為暗,湊到門縫一看。上麵寫道:灶之左,有秘道,可暗渡,內有援兵,求之。
徐美娟高興萬分,又有些懷疑,這地下當真伏了人?徐美娟伏在灶台左側第五塊石板上,輕聲道:“我是張良老婆,下麵是誰?”
施三郎在下麵早聽到駝了許多人進來,又見石板縫中沒光線了,心知張良說服對方,將製服的人都堆到此了。
施三郎、曾二潛伏在下麵,本來是準備先接好頭,救人還須獨孤漢進來,那樣才隱妥。聽到徐美娟聲音,怕找獨孤漢來,時局又變了。
施三郎在下麵道:“夫人是我哩!我立即便上來救你。”
下麵有撐洞璧的木棍,兩人用木棍合力頂開一塊石塊,爬上來。
施三郎、曾二在黑暗的地道中呆的久了,眼睛適應黑暗,爬上來後,見果然一地的人,隻單單少了一個祝通,多了兩人不認識的,心知是這位夫人帶來的。
兩人先救徐美娟。夫人才是最重要的,帶孕的夫人猶為重要,夫人逃了,也許對方就放棄綁擄,自己逃命去了。
曾二在洞內,施三郎在上麵,將徐美娟遞下去。施三郎知道此位夫人正是那日自己同張良綁擄的廖興老婆,有心調戲她,施三郎道:“夫人,那個綁匪長相如何?沒大少爺俊俏麼?”
徐美娟怎麼不知施三郎的意思:‘被俊俏的張良綁了,不逃,日後還同張良偷奸打掩護。如今也是被人綁擄,卻逃之夭夭,綁匪長相好壞,差別就如此之大。’
徐美娟被施三郎橫抱著,雙臂掛在施三郎脖子上。正要被遞下洞去。徐美娟雖然被人抱在懷中,卻也不是好欺侮的,柔聲道:“我想起來了,那天夜裏綁我也有你,我同大少爺商量,犒賞你一下如何?同樣是綁匪,便宜了張良,豈能虧待你一人?”
施三郎要靠張良安身立命,隻敢在張良背後開些不正經玩笑,且是仗恃有大功,前者將軟骨散調包,今日救人,有這兩件大功,張良總不至於翻臉,但真的玩弄張良女人,也是不敢的。施三郎道:“施某無福消受!”
徐美娟輕笑道:“你這人好莠,滿心胡念,你當犒賞你是讓我陪你上床麼?”
曾二在下麵輕斥道:“快呀!如今豈是玩的時候?”
施三郎嘴上說著話,其實手上並未停,說話間,徐美娟就己被遞下。接著遞別的人,先遞小英,施三郎抱著小英,笑道:“這小丫頭也沉起來了,軟軟的,老祝好當外公了。”
徐美娟同小英相處久了,這小女孩十分懂事,徐美娟視如小妹。當下道:“小女孩你也下手摸?你就一個畜牲。”
施三郎道:“我是人,怎麼都不會變成畜牲。我也沒摸她,死屍一般有什麼好摸的?摸了又不似你一般罵人。”
徐美娟冷笑道:“我知道了,你隻是想挨罵。”
徐美娟被遞下,她雙腳能走,別的人遞下,一攤爛泥,暈暈乎乎,洞中又窄,老趙挖洞時怕挖大了塌陷,隻挖的大糊這個大塊頭通過的一個洞,此時洞內擁塞不堪。
曾二道:“一時搬不走這些‘死屍’,得設法先蓋上石板。”
施三郎道:“我瞧隻能頂的開,在裏麵不好蓋。請夫人先爬過去,你慢慢拖‘死屍’,老子在這裏把關,這麼狹小的洞,老子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再說外麵。
譚少光果然領了三名捕快來。
祝通同鍾勇開門。
三人同祝通熟識,笑哈哈唱諾。譚少光同祝通唱完諾,臉色一變,盯著鍾勇道:“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祝通趕緊解釋:“說是新來的武師。”
譚少光哦一聲,也就不理會他。
鍾勇吃譚少光一忿,心中銜恨:“一個捕快敢對老子作色,若不是大事在身,老子殺了你。”
五人進到大院,張良下階迎接。
張良見隻來三個捕快,心中叫苦,等下自己與祝通可是要跟著他們走,倘若鍾勇三人強行阻攔,捕快人多,滅口也滅不光,驚動捕房,對他們來說可是節外生枝十分不利,所以捕快來的越多,越不敢動手。此時三個捕快,加自己二人,共五個,他們可是武學高手,自己與祝通可是窩難廢,譚少光三個捕快也不見得有多大本事。
張良不動聲色,請譚少光三人進客廳,獻上茶,譚少光不住看葛家兄弟,問道:“你兩個不是在桑家瓦子打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