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我還是不太明白,以含劍如此刻苦的練習,他又是最早獲得氣感的學生,真氣怎麼會這麼弱呢?”說話的是教體術的陳先生。
“看來,最出色的天才,也不可能在所有的方麵都得天獨厚啊!”司蒙老先生撚著頷下的胡須感歎道,“其實以含劍其他方麵的天賦,就是真氣再弱些,也能成為一代大家,就怕這次的打擊會傷了他的上進心啊!”
最年輕的陸先生說道:“我倒有個主意,不如司蒙您如此這般……”他湊近了老先生小聲地說。
“這樣啊……嗯,可以試試……”
這天晚飯過後,吳老先生沒有和含劍像往常一樣切磋書法——是的,現在他隻敢說切磋書法了,因為含劍經過短暫的練習,已經輕鬆掌握了“正書體”,也就是他最初給含劍看的那種字體,而且時時冒出的精妙觀點常常讓他自歎不如,怎麼還能說教書法呢。——而是要給含劍講兩個人的故事。出於尊敬,也出於好奇,小含劍雖然心情並不好,也還是恭恭敬敬地端坐下來聽了。
“故事要說的這兩個人,幾乎是同一個時代的人,都出生在兩百年前。他們雖然出生各異,一個是世家貴族,一個是獵戶之子,卻有一個共同的之處,那就是:得氣之日,真力連五圈都不到!”
含劍聽到這裏,已經知道老先生是在開導他了,不過他正是為此事而迷茫,不知自己的前途何在,所以也非常想知道,故事裏與自己情況相似的這兩個人後來怎樣。
“若換在別人身上,也就一個繼承父業狩獵為生,一個依附家族,碌碌終身罷了。但這兩位前輩卻都是極為好強,不甘認輸的人。若非如此,後來的世上就少了一個大術師,一個大劍師了!
原來其中獵戶後人的一位,性情極為堅韌,他相信勤能補拙的道理,說道我真氣成長比別人慢三倍,那麼別人練一個時辰,我就練五個時辰!就這樣,他的真力硬是靠勤奮修煉超越了中等人的水平,更苦練劍法以補真力的不足,逐漸在武界嶄露頭角;到了他三十七歲那一年,更是豁然突破,好像此前他的所有苦練都獲得了補償,真力猛然大進,終於天下無敵,成為當時唯一的一個大劍師!
而那貴族公子,不再涉足高深武功,卻開始鑽研術法。真氣力量雖然對術法成就很有影響,但他獨辟蹊徑,以無上智慧,補真力之不足,更首創了多個玄妙陣法,在他四十歲的時候,神州國術法院以他的傑出成就授予‘大術師’稱號!”
司蒙老先生講完這個故事,微笑地看著小含劍,說道:“含劍,其實你還有第三條路可走,神州國對各個領域的最傑出者都有極為榮耀的稱號,你書法天賦極高,假以時日,書法師,乃至大書法師都不是不可及啊!”
含劍為老先生對他的殷殷期待感動了,他從凳上站起身來,對著老先生鞠了一躬,正色道:“謝謝先生,弟子受教了!含劍知道該怎麼做了!”
多年以後,蕭含劍一直感激自己的啟蒙老師在自己失去信心的關鍵時刻給予的激勵,不過呢,他查過無數典籍,始終沒有找到兩百年前那兩位傑出前輩的記錄;也問過無數人,他們甚至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