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諒“噓”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問道:“蕭含劍在裏麵?還有誰?”
“還有司馬風,司馬雲,另外一個叫司馬秦,不認識。”
“哦?”黃諒沉吟道,“司馬秦?怎麼沒聽到他的聲音?”
“那個人剛才還說話呢,不過酒喝得不少,大概已經醉倒了……”
黃諒這兩天被黃琪耳提麵命,了解了不少現今司馬家族的狀況。他知道司馬秦是司馬家新一代中的佼佼者,不過好像是強在武藝方麵,如果是中州派來……做那個的話,似乎並不是合適的人選。
隔壁含劍他們還在拚酒,司馬兄妹的酒勁越來越大,奇怪的是蕭含劍看起來酒話連篇,但細聽之下嗓音一直清亮,吐字清楚。他的語調雖然含糊結巴,卻明顯是裝出來的,司馬兄妹身在酒中覺察不到,黃諒卻一聽就發現了。
“嗯?這家夥……奇怪,他的酒量怎麼這麼好?”
後麵他們說的都是些毫無意思的話,讓許維風喝黃諒都很失望。許久,忽然聽到“撲通”聲,司馬兄妹兩人竟幾乎同時醉倒趴下了!
隻聽雅室的門開了,含劍的聲音說道:“小二,結賬!”
黃諒對許維風說道:“你不要出去,聽著就行了。”走到隔壁房間裏,果然見司馬家三人趴在桌上,說道:“蕭兄,你酒量見漲啊!”
含劍一回頭,見是黃諒,詭笑道:“哪有!”他拎起一塊濕淋淋的毛巾說道:“酒都在這兒呢!”他端起桌上一杯酒,作勢喝下,仔細看時,卻發現酒都從頷下流到了那塊毛巾上了。
黃諒哈哈大笑,道:“蕭兄這手法倒是純熟,不細看還真發現不了了。……你經常這樣幹吧?嘿嘿,下回在我麵前這方法就沒用了。……還要恭喜蕭兄和司馬兄妹和解。”
“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看在司馬秦的份上就算了……本來俺們鄉下人和名門貴族就不是一路的——當然,你是例外,嗬嗬。”含劍對司馬兄妹的前後態度的轉變一下子接受不了,還留著一股怨氣。
黃諒心中高興,嘴上卻道:“蕭兄可能多慮了。中州乃是中原古名城,說起來我也還沒去好好玩過呢,哪天蕭兄若是要去,一定叫上我!……嗯,蕭兄看來魅力不小,能讓司馬兄妹熱情相邀的,整個嵩陽學院恐怕是頭一個呢!”
含劍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下回去他們那裏打秋風,一定叫上你!……不過,你看這三個醉鬼該怎麼辦呢?”說完期待地看著黃諒。
黃諒好像沒聽到這句話:“……呃,那個,蕭兄,小弟還有事,先告辭了!”
在翠雲居裏一起吃過飯之後的第二天,司馬秦又單獨找含劍敘了一次舊。聊起那年在蠻荒的經曆,兩人都唏噓不已,司馬秦對劉重誌最後死在含劍手上頗為驚訝,說道:
“你可別小看那人,他雖然武功不及其弟,但為人狡詐多疑,好幾次都從狼捕隊重圍中脫逃,死在你手上可真是天意!”
含劍心道這狼捕隊本來就挺無能的,但這話卻不能說出口,點點頭道:“司馬大哥,你不是在鄂州的麼,怎麼,回中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