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起內訌(1 / 2)

月上柳梢,山穀深處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不知何處傳來一聲慘叫,劃破了天際。

伍勇仁問道:“為何總是有這樣的聲音傳來?”

伍福山說道:“天地會氣數要盡了!”

伍勇仁說道:“什麼?”

伍福山說道:“這怪聲是人臨死前的慘叫!”

伍勇仁問道:“怎麼回事?”

伍福山答道:“用範軍師的話說——月黑風高,內鬼殺人。”

伍勇仁說道:“連爹也不知內情?”

伍福山點頭示意。

此時,總舵議事大廳卻熱鬧異常,裏麵的人沒有察覺任何異樣。

父子二人步入議事大廳,行禮入座。

堂上,綽號洪二和尚的天地會總舵主萬提喜盤腿而坐,身旁兩側,獨子萬千軍、義女薑紅鶯佩劍而立。

堂下,整齊地擺著兩排梨木太師椅,坐著軍師範武及天地會五大堂堂主。

梁上,倒懸著八大護法。

老成的青蓮堂堂主陳庭桑身後,佩立著一位絕色美男,此人正是日後幫眾如蟻的宏化會總舵主陳少棠。

軍師範武:“人到齊了!”

總舵主萬提喜正坐示意。

範武昂首闊言道:“我天地會弟兄,歃血為盟,結草為義,起反清複明之幟,行救苦救難之舉。如今乾隆親下江南,欲借機威懾南疆,滅我幫眾。總舵主召集諸位堂主前來議事,想聽聽諸位有何應對良策?”

伍勇仁年輕氣盛,笑道:“當今天子是個風流皇帝,此行雖有嬪妃隨行伺候,亦難免尋花問柳,倘若效法古人,覓得尤物,再巧計謀逆,定能一擊即中,力轉乾坤。”

宏化堂堂主卜天狼起身附和:“小兄弟說的沒錯,是爺們誰不風流,更何況這東東還是狗皇帝呢。依我看,想成大事就得使美人計!——放出美人,引來狗皇帝,趁他尋花問柳之時,伺機宰了他,諸位以為如何?”

卜天狼裝腔拿調的一席話,逗得眾人前仰後翻。

參天堂堂主元剛笑道:“隻要一提到女人,老弟必會豪性大放起來!”

萬提喜笑睜雙眼,他見陳庭桑滿臉愁雲,起身敬道:“陳堂主有何高見?”

陳庭桑雙眉緊鎖道:“誰也不是吃素的,恐怕朝廷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去了,便是自投羅網!”

眾人聞聽此言,一片嘩然。

伍福山略微觀察了一下眾堂主的神情,忽然間冷笑道:“哼哼,兩軍對弈,誰不想幹掉對方?難道說陳堂主這就怕了不成?還是您老了,膽小不中用了?”

麵對伍福山的譏諷挖苦,陳庭桑麵不改色,神態自若;侄兒陳少棠年少敢言,反唇相譏道:“伍堂主就這麼胸有成竹?難道您忘了三年前被打得……”

聽到此處,陳庭桑假意訓斥道:“少棠,休得目無尊長!”

伍福山毫不示弱,繼續挖苦道:“你們青蓮堂貪生怕死,我洪順堂隻好單獨接招!”

雙方三言兩語間劍拔弩張,互不相讓地吵吵起來。

萬提喜尷尬道:“都別吵了!軍師,你以為如何?”

軍師範武說道:“強攻為下,智取為上。”

萬提喜問道:“計雖好,不知道誰能擔此重任?”

卜天狼這會兒按耐不住了,隻見他眉飛色舞道:“總舵主不必憂慮!江南,美色之地,使多幾個銅錢,煙花巷裏多的是柳腰花枝。到時隻需買通皇帝身邊的宮女和太監,再悄悄將美人送進行宮——哼,到那時,要刺殺光腚乾隆豈不易如反掌?這叫什麼壇子裏取……”

參天堂堂主元剛站起來反駁道:“那麼輕易就能得手?你以為?自大清入關,有多少能人異士想推翻清狗刺殺皇帝?這些人熬白了幾許青絲,費盡了多少心機,可又有幾人成事?說那個一點,清狗這個這個免疫功能已經非常強大,強大到簡直無敵了——就憑你那兩下子,你還想‘探囊取物’?”

“唉,對對對,就是這個詞兒!好詞兒,好詞兒!——不對!你算哪根蔥,竟敢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麵罵我,我卜天狼好歹也是堂堂西北宏化堂堂主。”

宏化堂和參天堂一言不合,也杠上了。

元剛氣憤填膺,繼續說道:“元某不才,年少氣盛時曾潛入皇宮去行刺過雍正。”

卜天狼打斷道:“殺了雍正沒有?”

元剛說道:“當然沒有,要有就沒有乾隆這根蔥了。”

卜天狼取笑道:“沒有你就……別廢話!”

元剛大倒苦水道:“你們是沒有親眼見過,雍正身邊的護衛個個身懷絕技,尤其是他親自**的烏頭衛,好家夥……”

陳少棠打斷道:“可是血滴子?”

元剛點了點頭,說道:“雍正為了鏟除異己組建了一支刺客護衛隊,這些刺客無級別上下,大多頭紮烏巾,出手狠毒,所到之處總會留下幾具無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