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卻已變了臉色,當頭的,竟然是楚桓!

說時遲,那時快,楚恒臉若寒冰,策馬已到跟前,他看了眼坐在慕容越身前的十七,眼裏似有微微的一鬆,隨即,他冷冷道,“岐陽侯,你要將本王的王妃帶去哪裏?”

“你的王妃?”慕容越看看楚桓,再看看十七,他其實早看出一身錦衣華服的十七不該是尋常身份,那殺手揮刀之時,他亦遠遠聽到殺手說什麼殺她的人在宮裏等等……,但待他認出十七乃是幾個月前自己在瓊州大牢中救出的那個農家女子後,他心裏便知事情複雜,但他並未打算追根究底,一為事不關己,二來,十七是個女孩兒,無論君子謙謙之道還是男女之別,他都不該對一個女子的身份盤根問底。

但對楚桓的這一聲“王妃,”他卻有些莫名其妙,大秦誰不知道,信王楚桓的王妃娶的是宰相王猛的女兒。他卻怎說這個鄉村女子是他的王妃?

他低頭看向十七,“他說,你是他的王妃?”

此時天光已白,十七的臉色更是煞白,她咬著唇說不出話來,麵對慕容越的詢問,她下意識想要搖頭否認,但下一刻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楚桓身後那一隊氣勢洶洶的人馬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慕容越見她沉默,也不再問,他抬手向楚桓抱拳,微笑道,“信王殿下,別來無恙。”

楚桓卻不理他的寒暄,冷著臉喝道,“把本王的王妃放下。”

慕容越並不以楚桓的無禮為逆,他擺一擺衣袖,“信王殿下口口聲聲隻說要本侯放下你的王妃,你的意思是,本侯剛剛救下的這位姑娘,就是你的王妃?”

“你剛剛救下的?”楚桓目光一緊,飛快的掃過十七的臉,眼裏隱隱有著擔憂,“王妃,你……”

十七的目光自楚桓身後彪悍精壯的護衛隊上慢慢掃過,一股絕望自心底順著四肢百骸飛快的蔓延至全身,她真的絕望了,這是她的宿命嗎?無論她怎麼掙脫怎麼努力,可她一次次以為自己終於脫險了終於安全了終於自由了終於可以去找容衝去拿回包袱去尋找自己的生母親父了,老天爺就給她狠狠的一巴掌,讓她知道什麼是樂極生悲,讓她知道什麼是癡心妄想!

她慢慢的低下頭,不讓自己的眼淚被楚桓看見,“王爺,我……我沒事。”

前麵是陷阱也好,是刀山火海也好,她……都不能連累自己的恩人,哪怕,他居然是一位侯爺!

但侯爺再尊貴,又哪裏尊貴的過楚桓這個皇家嫡子,全大秦隻怕也就王猛以及二皇子楚楓敢跟楚桓叫板了。

更何況,恩人如今隻有兩人,楚桓卻是大隊的護衛,便是慕容越有心要帶她走,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她不能叫恩人為難,更不能害了恩人。

她一出聲叫“王爺,”其身份便已明了,慕容越自是沒有再強留別人妻子在自己馬上的道理,他便下了馬,欲攙十七下馬時,手伸了伸又收了回去,於禮不合。

這邊楚桓卻沒讓十七費那個事,他一踢馬鐙靠近十七,伸臂一帶便將十七攏入懷中,瞬間帶離慕容越的馬匹,將十七置於自己的馬前。

他無視被晾在一邊的慕容越主仆,隻低頭上下仔細打量十七,問,“你受傷沒?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剛剛岐陽侯說是他救的你?誰這麼大膽敢對你下手?”

他一連串問了許多話,十七卻忍不住苦笑,別人不但大膽,別人還大膽的不止一次的對她下手,要置她於死地呢。

她指一指慕容越下屬馬上的那個殺手,“我接到王爺的信,讓我立刻趕去落花亭,沒想到是個陷阱,那信是這個歹人送的,他說……,”說到這兒,十七看了一眼楚桓,“宮裏有人要他殺了我。”

“麗妃!”楚桓麵目猙獰,語氣森冷的從齒縫裏擠出這兩個字來。

麗妃是二皇子楚楓的生母,皇帝的寵妃,在玉貴妃未至秦宮前,後宮三千以她風頭最勁!

十七心如死灰默然歎息,她又看著慕容越對楚桓道,“多虧這位……這位慕容先生到得及時,在千鈞一發之時救了我,否則……,”否則此時的雲十七早就是一縷孤魂了。

楚桓看向慕容越的神色這才和緩了些,他向慕容越一拱手,“原來真是你救了本王的王妃,多謝了。”

慕容越微微垂眸,低笑回禮,目光卻深邃,若有所思的在十七的臉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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