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離開後,玉貴妃又因燕國公主的特俗身份,這樣的場合不能來,是以在場的眾妃嬪便以麗妃為最尊,更加上麗妃的哥哥喬長天執掌京機周圍的重兵,所生的兒子又是執掌監國璽印深受皇上寵愛的二皇子,是以她的身份亦非他人可比,這一番話出來,就陸陸續續開始有人讚同。
楚楓滿意的看著眼前一切,父皇病後,王猛居然也稱病不出,無論他在宮中怎麼鬧騰,宰相府都毫無動靜,而更奇怪的是,王猛稱病,身為女婿的楚桓去探望時,竟被擋在了宰相府外。
得到這個消息,楚楓滿意的笑,他覺得,他費的那些心思,終於有了作用。
他亮出監國璽印,揚聲道,“太後滿三七出殯,任何人不得有任何異議,違令者,斬!”
“遵旨!”
這一幕發生時,楚桓正在城西的皇陵處監看太後陵寢的建造,早在幾年前太後鳳體欠佳時,楚苻堅便下旨命給太後建陵,但皇家陵寢工程浩大,幾年下來尚未完工,到太後出殯時,棺槨其實隻是先放在地麵上的大殿內,等到陵寢全部完工,方才再次隆重送入地宮!
楚桓一邊看著手裏的文卷,一邊聽著貼身的小廝鹿白回稟著宮內發生的事,他輕蔑一笑,三七出殯,老二這既是試探,也是在為他後麵的路做鋪墊了。
“王爺,”鹿白看了看楚桓的臉色,低聲不解的問,“王爺不要回宮去阻止嗎?”
“阻止?”楚桓吃驚的看著鹿白,“開什麼玩笑,他是以監國的身份下的旨,等同於聖旨,滿朝文武都勸阻不了,何況本王!”
他“啪”的將文卷丟開,取出一封信吩咐,“把這封信送去給寧先生。”
鹿白忙答應一聲,“是。”
信裏隻有一句話,“風雨欲來,花滿樓!”
信王府暢幽園內。
十七坐在窗前邊逗著鸚鵡,邊看著翠蘅拿著一小碗魚食兒喂著玉缸裏的魚,無論的直打哈欠,這些日子以來,她深覺裝病實在是件太過痛苦的事!
翠蘅卻笑,“奴婢看王妃其實是想王爺了,就這一會子功夫,那眼睛都朝園子口瞄上幾十次了呢?”
十七詫異,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有嗎?”
“當然有,”翠蘅覺得自己很聰明,“太後大喪,眼瞧著就要出殯,王爺去了西山皇陵上安排,估計不到出殯前一天,是不會回來的。”
楚桓已經去了西山好幾天,這樣的話翠蘅也就給她念了好幾天,十七不由翻了個白眼,明明是她翠蘅想念跟隨楚桓去西山的柳全忠了,倒推到她的身上來。
但不知道是不是聽進了十七的話,至那夜離開後,容衝也一直不曾再來,十七有點擔心,有心想讓柳全忠去打聽打聽,偏柳全忠又去了西山。
將手裏的一顆櫻桃丟進鸚鵡架上的小銀碗內,十七起身在屋子裏來回的轉著圈子,忽然,她幾步來到翠蘅跟前,拉著翠蘅的手道,“咱們喬裝出府吧。”
“啥?”翠蘅一驚,啪的就扔了手裏的小碗。
十七皺眉看她,“你這是怕的還是嚇的?”
翠蘅的臉就垮了下來,“主子,這有什麼不一樣?”
她知道這些天把王妃給憋壞了,卻沒想到給憋成了這樣?喬裝出府,何其嚇人!
十七也不管她,拉一拉她身上的衣服,“咱倆身材差不多,把你的衣服找一套來我穿。”
“不行,”翠蘅撲通跪倒,“王爺嚴命,要奴婢等保護好王妃,不能離開暢幽園一步,以防被人發現王妃還在王府中。”
“我們喬裝的嘛,”十七沒好氣,“要麼,你把你家柳大哥的衣服取兩套來,咱們女扮男裝,這樣就保險了。”
“主子,”翠蘅更頭大,“堂堂信王妃女扮男裝,這更不像話了,您……您要出府去幹什麼呀?”
十七想到那水記糕點鋪,兩眼亮了一亮,卻正色道,“如今太後居然要三七出殯,宮內形勢明顯不對,可王爺又不在府裏,咱們窩在這暢幽園內什麼都不知道,再不出去打聽打聽,明兒刀砍到頭上都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