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都不原諒的人怎麼能心如止水?”高僧拂袖而去。過了一會兒,高僧又問他:“還發火嗎?”
“不發火了。”青年說。
“為什麼?”
“發火也沒有辦法呀。”
“你的火氣並未消失,還壓在心裏,爆發後將會更加劇烈。”高僧又離開了。
高僧第三次來到門前,青年告訴他:“我不發火了,因為不值得發火。”
“還知道值不值得,可見心中還有衡量,還是有火氣。”高僧笑道。
當高僧的身影迎著夕陽立在門外時,青年問高僧:“大師,什麼是火氣?”
高僧將手中的茶水傾灑於地。青年人靜觀之良久,頓悟,叩謝而去。
何苦要發火?火氣便是別人吐出而你卻接到口裏的那種東西,你吞下便會反胃,你不看它時,它便會消散了。
人生苦短,幸福和快樂尚且享受不盡,哪裏還有時間去生氣呢?
1959年的夏天,福尤姆在一個小客棧找到一份在櫃台值夜班和給馬廄添飼料的工作。每晚當班時,總見即將回家的老板不客氣地告誡:“不可馬虎,我會天天查的!”那時福尤姆22歲,剛從大學畢業,血氣方剛,對這位從無笑容的老板大為不滿。
一星期過去了,雇員們每天的午餐一成不變:兩片牛肉熏腸,一點泡菜和粗糙的麵包卷。福尤姆越吃越沒味。午餐的錢竟還是從工資中扣除的。
“簡直是壓榨!”福尤姆變得難以忍受了。
福尤姆確實被激怒了。沒有發泄的對象,他隻能向來接自己夜班的西格蒙德·沃爾曼大發牢騷。福尤姆宣稱:“總有一天,我要端一盤牛肉熏腸和泡菜去找老板,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兒朝他臉上扔去。這個鬼地方,我馬上卷鋪蓋離開這裏!”
福尤姆越講火氣越大,滔滔不絕地嚷嚷了近20分鍾,中間還夾雜著拍桌子聲和下流的罵罵咧咧。忽然他注意到西格蒙德·沃爾曼一直不動聲色地坐在那兒,用他那悲傷、憂鬱的眼神看著自己。
福尤姆想,他當然有充分的理由悲傷、憂鬱,因為他是猶太人,奧斯威辛集中營的幸存者,瘦弱,不停地咳嗽整整伴隨了他三年。他似乎特別喜歡夜晚的工作,這樣他感到安靜,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回憶可怕的過去。對他來說,最大的享受莫過於沒有人再強迫他該幹什麼。在奧斯威辛,他就夢想著這個時光。
“聽著,福尤姆,聽我說,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不是熏腸,不是泡菜,不是老板,不是廚師,也不是這份工作。”
福尤姆反問:“我有什麼不對?”
“福尤姆,你認為自己什麼都懂,但你卻連小小的挫折與真正的困難都分不清。假如你摔斷了脖子,假如你整日填不飽肚子,假如你家的房子著火了,那才是遇到了難以對付的困難哩。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盡如人意,生活本身就充滿矛盾,它像大海的波濤一樣起伏不平。學會區分什麼是小小的挫折,什麼是大的困難,不為小事而發火,你就會長生不老。”
如今30年過去了,每當福尤姆麵臨困境,遇到挫折,想大發其火怨天尤人時,一張悲痛而又憂傷的臉盤就出現在他麵前並問他:“福尤姆,難以克服的困難,還是小小的挫折?”
我們常常因一些小事,一些我們可以不屑一顧和很快淡忘的小事發火,我們活在這個世上隻有短短的幾十年,而我們浪費了很多不能再補回來的時間,去為一些一年之內就會被所有人忘記的小事抓狂,不要這樣,讓我們把自己的時間用於值得做的行動和感覺上,去想一些偉大的思想,去經曆一些真正的感情,去做必須做的事情。因為生命太短促了,不該再為那些小事大傷腦筋了。
發火是用別人的過錯來氣自己的愚蠢行為。人的一生雖然難免有不如意的事,但不能因此失去快樂,為不必要的事情發火心平氣和、胸懷坦蕩就能最終擁有快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