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大卸八塊(1 / 2)

將手放在張樹的額頭上,那裏還沾著些草木灰,我將那些草灰輕輕的拂下去,動作從未有過的輕柔。

我的手觸碰到他臉上的膿水,指尖立刻變如同是被硫酸灼燒到了一樣,一個明晃晃的水泡很快就從黃米粒大小漲滿了手指肚兒。

“桀桀桀,紅屍王的毒液,桀桀,沾上死挨上亡,桀桀,你們都該死,桀桀,該死!”

黃皮子陰險的在一側說道,語氣滿是歡心。

沾上死挨上亡嗎?

我將張樹輕放回地麵,如果今日此地就是我劉八鬥的葬身之地,那麼紅屍王、黃皮子誰也別想活。

平刃砍刀就在我腳下,我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便用腳將看到勾起來,拿起看到,一道血線衝天而起,左手小手指的指肚兒滾落在地,我竟然沒有覺得疼。

視野裏突然彌漫起血霧,透過血霧我看見黃皮子站在我的麵前,吳用立在它的身後。

“桀桀,怎會回事,桀桀......”。

黃皮子重新露出了狐狸臉,迷成一道線的小眼睛裏第一次露出了驚恐。

吳用,兄弟,你是因為在天有靈,想要哥哥為你和張樹、還有其他兄弟們複仇是嗎?

小手指的斷口血流如注,身體裏所有的血液好像都爭先恐後的往左手湧去,我右手握著平刃刀,一步步的往黃皮子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血滴滴答答的蜿蜒一路。

血霧之中,黃皮子蜷縮著身子,大尾巴擋在自己的身前,瑟瑟發抖,嚶嚶嚶的嗚咽聲此起彼伏。

“納命來,臊皮子!”

斜刀而下,黃皮子沒來得及躲閃,葫蘆大小的腦袋咕嚕嚕的滾落下來,不偏不倚的滾到了張樹的身邊,頭被砍掉了,身子卻還立著,我心頭的邪火嗖嗖的往上躥,接連又砍了幾刀,黃皮子的身子被我生生砍成了幾截。

冤有頭債有主,黃皮子死不足惜,現在該輪到這紅毛畜生了。

我剛要轉身對付紅屍王,眼角瞥見吳用,黃皮子已經死了,吳用為何還直挺挺的站著?

因為黃皮子實在是邪性,即便已經被我大卸八塊,卻還是讓我忌憚,難道吳用身上又被動了什麼手腳?

我走近兩步,吳用的身上全是三寸長的紅色絨毛,而且紅毛還在不斷的生長,此時,即便近看,也瞧不清吳用的五官樣貌了。

隻有一雙沒了眼球的眼眶,孤零零的留在一團紅色之中。

有了剛剛沾染了白色漿液的教訓,我不敢再用手觸碰,而是將平刃刀掉了個個兒,用刀把在吳用的胸前輕輕的敲了一下,咚咚的空響聲傳出來,我心中一驚,不敢置信的又加了兩成力氣。

咚咚咚,好像是小時候過年敲的水皮鼓,木頭打的燈籠形架子,將老黃牛的皮泡在鹽水裏三天三夜,再拿刀日頭下曬幹,趁著牛皮還有些彈性的時候,用釘子固定在木頭架子上,敲的時候在上麵灑些熱水,被鹽水泡過的牛皮彈性極好,敲起來聲音清脆不沉悶,每逢年節兒都是村上的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