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恩斷義絕(1 / 2)

“所以呢,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

我頓了頓,心裏的感受極為複雜,憑我的小學文化,真是找不到合適的詞來總結概括。

“那幾顆石子不是你扔過來的?屍靈不是在你的手裏?”

“八鬥,我......”。

他應該也和我一樣,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語言,想到當年我們初見時,他淡然若仙的灑脫風姿,想到這些年我們攜手並肩、患難與共的情誼,如果非要做比,可能隻有何靜的離開能與此時的心情相較。

“張樹,什麼都不必說了,昔日的情意我們一筆勾銷,今日我放你走,來日再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說完這句話,我便感覺到周身上下一陣火燒火燎,沒等這陣灼燒的感覺消退,一股冰寒刺骨的寒意又翻湧上來,這樣周而複始、循環往複的幾次,胃裏也跟著翻山倒海起來,腦袋一陣陣的眩暈,我突然意識到,我這是打擺子了。

“八鬥,你怎麼樣?”

才開發出新功能的右眼在打擺子的麵前沒有任何的豁免權,雙眼裏的景物都是重影,東搖西蕩,搖擺不定,張樹的鴨舌帽被掀起來,露出了那張怎麼看怎麼正直的臉。

“張樹,你走......”。

我拚盡全力的想要把被張樹抓著的手抽回來,有句話說的好,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當初的情意有多濃厚現在對他的抗拒就有多強烈。

“八鬥,你這是打擺子?”

完全沒有理會我的話,張樹抓著我的手腕子,另一條胳膊摟著我的脖子,雖然視線模糊的厲害,我卻依舊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眼神裏的關切和焦急,可是,覆水難收,現在就是他把命給我,也再換不回當初的兄弟情義。

“不行,我背你出去!”

說完,我就感覺到身子一輕,張樹果然把我背了起來,但是因為胸口的位置還有七巧的三分之一截身子,張樹背我,難免踉踉蹌蹌,更何況,他自己身上的傷口也不輕。

“放我下來。”

打擺子這種情況並不多見,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隔壁王嬸家的二愣子就是因為打擺子這件事沒的,而且整個過程,溝裏的鄉親們都是親眼目睹的,但是當時醫療條件很差,十裏八村的又沒有明白人,等到二愣子嘴唇無情、口吐白沫,才手忙腳亂的用馬車馱了往鎮上的醫院送,結果送到醫院的時候,二愣子就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在王嬸跪在地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撒潑打滾下,大夫象征性的做了搶救,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那搶救不過是做做樣子。

二愣子死的時候才二十出頭,沒娶媳婦沒單立門戶,按照農村的規矩是不能進祖墳的,二嬸子早年喪夫,一個人帶著二愣子和他妹妹生活,眼瞅著二愣子就要獨挑大梁、支撐起門戶了,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二嬸子和夫家的叔伯們撕破了臉,最終隻是給二愣子在夫家祖墳地的外圍爭取來一小塊空地。

因為這件事,二愣子的死在十裏八鄉出了名,打擺子這三個原本和鄉親們毫無關係的陌生字眼,一時間成了流行詞,周圍但凡出現有和二愣子症狀相似的人,家屬都會立刻緊張起來,鎮醫院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忙的不可開交,感冒的、發燒的都進到醫院掛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