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上的火蟻太歲渾身是紅色的,邊緣透著一層光暈,看起來比之前見到的更加像是一朵花,而且更加嬌豔。
緊挨著火蟻太歲的另一邊,一群渾身淡白色的沒有五官的怪物圍在一口石棺的周圍,石棺的上麵蹲著一個體型龐大的怪物,樣子和這些圍著石棺的怪物一模一樣,胸前,一顆紅色的心髒尤為的顯眼。
再往前看,一個長相俏麗的女人,身上背著一個小娃娃,小娃娃光著身子,肚子上一根長長的臍帶落在女人的身上,小娃娃笑著,森森白牙,雖然隻是一幅畫,覺讓人渾身寒意直冒。
子母屍,我記得很清楚,遭遇子母屍的時候,魯明夫還在,我也正是在遭遇子母屍的墓葬裏得到了嫘黿祂寶,也正是在那裏第一次見到了張任壽。
跳過子母屍,一個裝飾的略微有些簡陋的戲台,戲台上一個穿著水袖、濃妝豔抹的女人正在唱戲,戲台的旁邊,一個院落,院落裏麵站著一個渾身白毛的人形怪物,身邊圍著一群群猴子一樣的東西,還有些白色的鴿子穿插其中。
女絕塚,白毛祭師。
女絕塚裏發生的一幕還好像就在眼前,就是在那個地方,大炮和駒子都身受重傷,師叔舍命相護,也正是在那裏我得到了碧麒珠和玄陰六陽盒。
......
我一幅一幅的看下去,每一個場景都無比的熟悉。
也正是從這一刻起,我開始慢慢的相信了井度川的話,畫麵裏的每一個地方我都去過,之前在魅巢的長條桌上看到的東西,都是從這些地方得到的。
原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墓葬,不是什麼曠世之寶,至少在井度家族的心裏,那些並不是他們布下天羅地網的真正原因所在。
一種無力感突如其來的襲上心頭,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活了二十二年,我第一次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劉八鬥。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籌劃多年的陰謀,那麼我獨身跑到大青山,跌到山洞裏被地仙襲擊,因緣際會之下吃了地仙兒肉,之後陰陽異瞳被開啟,這件事又該作何解釋,跑到大青山完全是我自己臨時決定的,走那條路經山洞的小道兒也是我自己決定的。
難道真的是命運嗎?
之前我不信命,不相信自己的人生會掌控在命運的手裏,所以,才會從小叛逆,十五歲就不顧爹的反對,固執的走出了拉馬溝,後來的事實證明了我的選擇是對的,至少在遭遇這一切之前,我是這麼想的。
可是,井度川的話像是回聲機一樣一遍一遍的在我耳邊響起,還有那個不斷的召喚我歸來歸來的聲音。
我的身上真的流淌著東洋人的血?
我的前生,真的是井度家族的?
我看著頭頂的圖騰,恍恍惚惚之間,這些圖騰好像活了過來,陰陽師舉著手中的銅牌,對著銅棺用力的一揮,銅棺裏就有一道白影一閃而過,閃過的白影如同驚鴻翩躚,從子母屍、火蟻太歲、女絕塚......上麵一一飛過,速度很慢,慢的如同春蠶抽絲,我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又進到了某種幻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