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來,陝北高原上曾演出多少威武雄壯的戲劇,又有多少占據了天下第一?秦始皇雄才大略,修築了萬裏長城和可並行六輛解放牌卡車的秦直道;漢武帝征朔方歸,為祭黃帝,命10萬官兵一夜間築起了祈仙台。唐宋以來,這塊土地成為廝殺的戰場,“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陝北成了血染的土地,多少墨客騷人都用筆記下了這裏的悲慘畫麵。就連唐代大詩人杜甫輾轉陝北大地,也含淚寫下《羌村三首》《北征》等悲憤的詩篇。宋代,韓琦、範仲淹、沈括又馳騁陝北疆場。沈括不僅戎馬倥傯,還實地考察,最早發現並命名了石油,為世界樹起了一塊裏程碑。明朝的張獻忠、李自成起義,書寫出人民造反的激越樂章。直到20世紀的陝北鬧紅,直到毛澤東領導中央紅軍在延安建起抗日戰爭的總指揮部,使陝北又成為革命的聖地。
與陝北一起名震寰宇的,有浩蕩的黃河。黃河隻有在陝北的大地上,才顯露出它真正的雄壯咆哮的本性。黃河和陝北凝結成一體,成為了百折不回、百堅不摧的鋼鐵長城。
陝北這樣告訴我。一步一段曆史。一山一個傳奇。隻有你深入進去,你才能在平淡中看出奇崛,在無聲中找到力量。我常常想,那些磨鈍了意誌的人,那些事業上失利的人,隻要在陝北生活上一段,定會重新煥發,找回失去的東西。有人說,陝北太貧窮了。甚至認為,在物質文明急遽發達的今天,還是遠離陝北為好。我以為這種觀點差矣!
陝北的窮,是因為它付出的太多。在曆史的變遷中,怕再沒有哪塊土地可以與陝北相比。它失去了富足和財富。有史可查,在漢代以前,這裏原本是林茂草豐的宜人之地。後來,從唐宋的戍邊屯墾到40年代的大生產運動,這塊土地支付的都是人力、森林和草原。養活了兒女而累瘦了母親,是永遠不該被遺棄的。陝北告訴我,在經濟大潮中,陝北除逐漸恢複青春的容顏外,還要再付出深藏於地下的煤炭、石油、天然氣……陝北的容顏是該大大改觀了,但願有良心的炎黃子孫,不應把陝北忘記。
陝北是關中險要之地,那是在秦漢時期。中原肥沃之地也應換一換思維的方式了。走出大山,走出峽口,走出中原,就是另一番天地。
三百年與一分鍾
美國耶魯大學是一所有三百年曆史的世界名校。耶魯曆史上出過五位美國總統,是造就國家首腦最多的搖籃。同時,畢業生中有十六位諾貝爾獎和八十位普利策新聞獎、奧斯卡獎等獎項的獲得者,造就了無數出類拔萃的人才。
一位到耶魯大學進修的中國學生,恰巧趕上該校三百周年校慶。在盛典上,出現在這位留學生眼前的卻是這樣一種情景:上台致辭的堂堂的耶魯大學校長,和與會的人一樣,憑入場券排隊入場。令人更為歎服的是,那位校長的致辭寥寥幾百字,隻花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
三百年的曆史,培養了無數的政治家、學者和名人,就是花幾日幾夜的時間也說不完、道不盡,可那位校長的致辭隻用了一分鍾不到的時間,真是高度的言簡意賅。可是,有幾句話卻把耶魯的精神全盤托出:“耶魯,我們的耶魯,自始至終,堅持為人類文明和社會進步服務的理念!”
如今,我們的高校乃至中學都在借校慶來提高學校的知名度,這是無可非議的。然而,曆史遠遠沒有耶魯那麼悠久,成就也沒有耶魯那麼輝煌,可致辭者滔滔不絕,發言的時間不知要超過一分鍾的多少倍。當然筆者並不認為發言越短越好,而是希望以求實精神,用最典型的事例和最精練的語言來表述學校曆經了漫長的歲月所取得的成果。至於言過其實地誇大學校的“偉績”,熱衷於排場,甚至乘機向校友索取讚助,那是很不足取的。
“三百年與一分鍾”所體現的對別人的尊重(把時間留給別人)和求實精神,是很值得我們借鑒的。
一位教師上課,上得非常成功,這位老師說,我把30年的教學藝術與感受,融化到了這45分鍾之中。
清華大學的校訓是“自強不息,厚德載物”,八個字可以代表。
最高禮遇
朋友們坐在一起神聊,不知怎麼就把話題扯到了自己所接受過的最高禮遇上。一個說,某市長給他夾過菜:另一個說,某副省長請她跳過舞。做記者的盂芝淡淡地說:我所接受過的最高禮遇,說出來也許有人不愛聽,但既然是“命題作文”,我也隻好扣著題目規規矩矩地講述啦。
那一年初春,我奉命到一座大山上采訪一群雷達兵。車開到山腳下,我和司機老於背著芹菜、黃瓜、西紅柿之類極受戰士們歡迎的禮物,開始爬那座高入雲端的大山。山路難走,我累得氣喘籲籲,爬一段就停下來灌一陣子礦泉水。老於逗我說:少喝點水,山上可沒有女廁所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