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過程
付坤很少跟人談起童年時的往事,就像把歲月留下的記憶積澱成琥珀埋藏心底。偶爾朋友相聚掇上一頓,借著酒勁亂侃一通,更多的時候是回憶童年經曆過的事情。當有人追問付坤你咋不說呢,付坤呢喃地輕歎:“往事留下的心痛,似傷口不想去撫摸。”聽著付坤悄聲低語,朋友們都說他玩深沉,不就是在挨餓那年出生,經曆過的事情也不會太離奇,畢竟是遠離,戰爭,遠離水深火熱,也沒經曆政治牽連,因為出生在曆史苦大仇深的清白家庭。
朋友們的再三追問下才知道付坤跟死亡有過幾次接吻。
在出生後的那幾年,因為營養不良,導致付坤體弱多病,經常住進醫院。在六歲那年,父親去上班,母親跟其他的家庭婦女去革命委員會的那間屋跳當時流行的忠字舞,每天必去,這是當時的政治任務。
付坤家住在萬新的礦俱樂部不遠三層樓,前樓依山搭設維修樓頂的腳手架和跳板,幾個十多歲的孩童爬到樓頂去玩,付坤覺得好奇也隨著爬上了三層樓頂,天真的孩子不懂啥叫危險,也無大人照看。嬉鬧一會兒那幾個孩子順原道跑了下去。付坤瞧著三層高的樓下,腿有些發軟害怕,覺得天旋地轉就閉上眼睛退著往回爬。懸空一落沒等感覺到什麼就摔落下來,母親知道後哭著抱付坤就往醫院跑(礦醫院離事故發生地不遠)不幸中的萬幸僅是跟死亡親了個吻,沒有留下殘疾,隻是擦破了點外皮,醫生直稱是奇跡。
父親為這事跟母親大吵一架,覺得母親沒有盡到職責嗬護好孩子,過了幾天就領著付坤去上班。付坤跟父親到了班上後,感到什麼都是新奇,在廠裏大院玩耍,有一隻蜻蜓落在離付坤不遠的廠內專用鐵道旁的草叢的枝條上,付坤覺得好玩就去捉,追呀攆呀開心極了。就在橫跨專用鐵路道岔時左腳被卡塞上了,抬不起腳來急得他直流眼淚,偏巧遠處駛來輛電車,哎呀越著急越拔不出腳危險就要發生了,嚇得蹲了下來閉上眼睛不知所措……“誰家的孩子——危險!”有位伯伯看到了付坤正在危險之間,急忙跑了過來,顧不上說什麼,幫付坤拔腿。電車越來越近鳴笛聲一聲急過一聲,在電車距三十米時總算把腳拽了出來而鞋擠卡住沒能及時拿出,伯伯抱起付坤閃到一旁,電車就急駛過來……一雙小鞋被車輪碾得有些變形了。“伯伯你別去告訴我爸好嗎?”付坤害怕父親知道會揍自己,仰起小臉,淚眼吧擦地求伯伯。伯伯把付坤抱進休息室沒說什麼。後來聽說父親因這事挨了批評。從那以後很少領付坤去班上了。
經曆過這二次對生命有危險的事情,母親對付坤嗬護有加,真擔心再出現什麼閃失。整日的留在家中不讓出屋。
有一次,母親要拆洗舊床被,那時付坤才隻有七歲,就跟妹妹搶著幫忙幹活,母親就給了付坤和妹妹各一根針。也許應驗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妹妹手中的針挑被線時無意的刮紮到付坤左眼睛,當時覺得癢痛沒當回事。父親下班得知後,領著付坤去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眼睛能保住,手術後視力也隻能達到瞧什麼東西模糊……這次的傷害改變了付坤一生的經曆,因為付坤心理知道自己從此成了殘廢,隻有一隻眼睛好使。
這一切能怪命運嗎?誰又說這不是命運捉弄人。童年不幸的經曆,就如那時的瘋狂的年代。當這一切隨時間遠離我們,酸甜苦辣封凍了一個季節很長的季節。而朋友讓付坤侃談他能說什麼呢?
生命像小溪般的流淌,人活著隻是一個過程……
為你擊掌
就這樣的坐在桌旁,什麼也不用去想,被濃濃的夜色沐浴,讓疲倦的心靈去擁抱寂靜,仿佛在異域的我傾聽到你的心跳,你的私語。這時你在幹什麼呢?是沿著鉛字的小巷尋找埋在深層的礦藏,是用筆傾述世間給你的感悟,或是把有哲理的詩文包容著禪機著進書裏,又仿佛你在與仙逝的哲人對話交流……此時夜色更濃,形成夜的汪洋,你能感到你是個很出色的水手,在波濤駭浪中搏擊,不,你是遇驚事而不怯,遇險事不慌指揮若定的船長,讓生命之船迎風破浪。
就這樣總想找機會與你交談,吸吮你那堅韌求索的精神,你是寒凍給人溫暖的小屋,把朋友漸寒的心意烘暖,誰又能知道嗬,你所承受的痛苦是文字所無法描述的,就向翅膀受傷的海燕,掙紮著搏擊著風浪,你默默的在書海中耕耘,種植明天。受你精神感動的不僅是我,就像幹旱的季節所灑落的雨珠滋潤著求索的人們。我在心裏無數次祈禱,祈禱,祝你一生平安。
在萬物複蘇的春天,在寂靜的夜晚,濃濃的夜色淹沒著一切,我有些困倦有些孤獨,被無數柵欄圍繞著心靈承受著孤單與寂寞,這時我想起了你,纖弱的手指彈奏著命運的交響曲,激昂的旋律傾述著與命運的搏擊……震撼著我的心靈。
好樣的朋友!我誠摯的為你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