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靜靜地注視著她,她的語氣很平靜,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似乎她所說的,就是一個與她毫不相幹的故事。
“我終於費勁心急爬上了寵妃的位子,可我也因此失去了作為母親的能力。皇帝開始信任我,也極盡所能的寵著我。甚至在皇後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做太子,與他做交易,自己甘願一輩子守在佛堂裏,不再過問朝廷和後宮的事後,他將統禦六宮的大權交到了我的手裏。”
慢慢的,有淚珠從她的眼裏滑落。
“可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那個他給我後宮女人都夢想著的權利的時候。他殺了他??????嗚嗚??????嗚嗚??????”蹲下身子,掩麵失聲痛哭起來。
這的確是一個感人的故事。可是月兒此時,卻沒有心情去同情別人。
“你告訴我這麼多,是為了什麼呢?”月兒不認為她說這半天,隻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
她止住哭聲,從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我們有共同的仇人。”
“可是我不認為,報仇一定要與你一起呢!”月兒沒有懷疑那些信上的內容,直覺地告訴她,一個為愛而苦的女人不會去花那份心思去偽造。
“我說過了,你即使知道了也報不了仇的。”她眼神冰冷地看著她,“我們不能連累身邊的人。你的師父軒王,可是他的九皇弟呀!”
她的提醒,使月兒漸漸地明白這一層關係。若她殺了他的皇帝哥哥,無論使為了親情,還是天下蒼生的大愛,他都是不會原諒她的吧。即使他再愛她,也一定不會接受作為殺人凶手的她的。那不報仇嗎?宮家一百八十七條冤魂可會安息?作為宮家唯一幸存的人,她可會安心?
“隻有我們聯手,傷害才會降到最低。我們不能連累我們身邊的人。你有你的師父,我還有我的家人和藍玉。”她繼續蠱惑著她。
月兒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得知田大哥去世的消息的那一天,我就在為今天計劃著了。這一年來,我讓藍玉從宮外弄進來一種叫做纏綿的慢性毒藥,悄悄地服食。隨著日子的增加,毒性已經在我體內聚集。這種毒不到發作的時候是很難發現的,可是他卻可以通過男女交合,傳到另一個人身上。”
那這麼說,皇帝已經??????。月兒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十幾載的同床共枕,夫妻情感,難道還抵不過年少時一段無望的愛念嗎?這是怎麼的一個女人?是該讚揚她的癡情一片呢還是該大叫她一聲“狠毒的女人”?
“現在,他的體內也已深藏了這種毒素。隻要最後再下一劑猛藥,他就藥石無醫了。”說著,她將一紅色錦囊交給她。“這裏麵放的是隨心草,是安神補腦的。可是卻是纏綿的催化劑。你找個機會,獻給他。”
看著手裏那個做工精致的小錦囊,她疑惑地看著她,問:“你為什麼不自己送給他?我覺得,你有那個能力報仇的。”
她苦笑著說:“是啊,我有那個能力,可是我卻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呢!不過,這不正好給了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嗎?這樣,你並不知道他已經中了纏綿,隻是送了個裝有能夠安神醒腦的隨心草的錦囊而已。不知者無罪,就算有人要治你的醉,可是以太子和軒王對你的寵愛,也沒人拿你有辦法。而且這樣,我也最終擔當不了弑君的罪名,我的家人也就安心了。”
月兒不得不為她拍手叫好。難道宮中的女人都像她這樣可拍嗎?
月兒最終還是帶著那隻錦囊離開了永樂宮。回到王府的時候,月亮已經開始露臉了。師父,今晚又是一個月夜呢!沒有我在身邊,你要怎樣度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