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男人還在沒完沒了地說著,萬籬稍稍有些不耐煩,幹脆直接沉聲道:“打就打了,廢什麼話啊!”
男孩的聲音交雜在一片混亂的金屬撞擊聲和犬吠聲中,但牧刃臉色一變,原本的自得瞬間轉為憤怒,這說明他不但聽見了,還聽得很清楚。這算什麼?牧刃打量著渾身是血的萬籬,不知道他到底是急著想要找死還是完全看不起自己?
不過黑市的財富權位已經近在眼前,他不再多想,長劍一揮,眼中登時精芒大盛,過往的無數次戰鬥在他的眼前一一閃現,此刻他就是嗜血的狼,萬籬這塊小骨頭雖然硬,但他勢在必得。
萬籬邁步衝上,鐵盔掄圓,狠狠砸在長劍上,刺耳的撞擊聲再度響起,這一擊的力量較之前還大上了許多,牧刃呼吸一滯,持劍的雙手更是疼得不行。但他也是心一狠,長劍繞過鐵盔一個急轉,不退反進,直逼萬籬近身而去。
這鐵盔用做攻擊倒還真像個樣子,但是防守起來肯定就沒有那麼方便了,隻要他速度夠快,就能在萬籬下一次攻擊之前搶先給他來兩劍。
“停下”,一個清冷的男聲橫穿整個庭院,侍從似是終於不耐煩了,大手一揮,成群的惡犬紛紛退去,圍聚在他的身周。
萬籬閃身避開了最後的幾劍,手中鐵盔一甩,朝著牧刃的方向全力砸去。這匆忙一下並沒有砸中,卻還是成功止住對方攻勢,萬籬得機,瞬息之間退出五六步,脫離了戰鬥。
他本以為侍者起碼會等到這一輪戰鬥結束,或者至少要等到再多死幾個人。不過眼前原本想要借此一戰重新回到黑市的牧刃也並沒有表示反對,他後退一步,朝著萬籬的方向微微頷首。
準確的說,是朝著他的身後。
萬籬猛然轉身,庭院黑鐵大門不知何時已經被完全打開,而那個名叫清水的女人正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還是和上次一樣,隻要萬籬不特意去感知,就完全察覺不到女人的存在。
與其說是情報販子,到還不如說是一個天生的強悍刺客。
清水朝萬籬看了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徑直走到了侍從邊上,把手裏一張賬單在他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她自然不是來收錢的,那賬單上寫的肯定也不是賬目,大概是某個不能輕易吐露的情報消息。
侍從微微皺了下眉頭,抬眼掃視全場,現在整個庭院裏還能站著的,算上萬籬和牧刃也就隻剩六人,倒是一眼便可看得分明。至於那些倒下的,大半都成了獵犬的飼料,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牧刃和那個拎著鐵盔的年輕人,你們兩個跟我來,至於其他人,能夠堅持到我再回來的就算是通過了。”
此話一出,剩下四人皆是一臉的憤然,就算是那個與萬籬同來的男人臉色也不是十分好看。誰知道這家夥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眾人血戰至此已是力竭,絕對撐不了多久的,他們可不像萬籬,光是站在那裏就足以威懾一眾獵犬,那自然是站多久都沒問題了。
可他們也沒機會爭辯,那數十頭獵犬再度起身,晃動著身上哢嚓作響的鐵盔,緩步迎了上去。
“我的時間很寶貴的,不想來的也可以站在外麵等著”,侍從說完就轉身進了屋子。萬籬和牧刃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