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覺悟(1 / 2)

我開著車,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前路有沒有盡頭,隻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慢慢瞎轉。

路過城郊一間飯館時,我立時被它的招牌所吸引。“太白居”?嗬,這店名倒也不錯。醉了好啊,總勝過清醒時為情所累。

我把車停在路邊,徑直走了進去。此時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候,裏麵沒有什麼生意,隻有一個看似老板模樣的人坐在櫃台裏打瞌睡。

“老板,打酒。”我坐到一個角落,揚聲喊道。

老板被我吵醒,見有客來,忙不迭地給我遞來菜單。我擺擺手,隻對他說道:“你隨便給我炒兩個菜就是,先來一瓶‘精品特曲’。”

老板將酒放到我桌上後,便去吆喝廚房炒菜。我也不等菜來,擰開瓶蓋往杯子裏倒滿了酒,仰頭一口便往喉嚨裏灌。一陣辣意入口後直衝腦門,流到肚子裏卻升起一股熱流,真他媽的過癮,爽!

喝酒的人都知道,獨自喝悶酒是最容易醉的。酒入金樽,何妨沉醉?人在天涯,何妨憔悴。好在老子飽受失戀打擊,酒入愁腸沒有化作相思淚。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飯館一個雅間的沙發上,一問才得知自己喝醉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是飯館的老板將我扶過來睡的。那個厚道人怕我著涼,居然還給搭了一件大衣蓋著。

向老板道過謝,我付了飯錢走出飯館。坐回車上,一看時間,呃,居然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酒這玩意兒還真是好東西,一喝,這半天時間就這麼混過了。我對著倒車鏡用手略微梳理了一下頭發,開車直奔“快活林”。

到了酒吧,一眼就看見雷管和怒斬正在吧台裏有說有笑。見我去了,雷管一臉**地對我笑道:“眼鏡,怒斬這裏又來了一個MM,跳豔舞超讚,你看不看?”怒斬在一旁嘿嘿直笑。

他媽的田甜才和我分手幾天就和隋源打得火熱,我正心煩呢,現在哪有心思看豔舞?我懶得多說,衝怒斬嚷道:“提幾瓶酒來。”

怒斬瞪了我一眼,極不情願地轉身去給我拿了幾瓶啤酒和一個杯子,打開瓶蓋,重重放在我麵前,嘴裏罵道:“你哪股神經短路了?真當老子這裏的酒是自產自銷的麼?”

我把酒倒進杯子裏,一杯一杯地不住往肚裏灌,兩個瓜貨也沒再理我,繼續討論新來的豔舞小姐。

台上皮皮的歌聲不住往我耳朵裏麵鑽,都是些哥啊妹啊、情情愛愛什麼的。操,愛情這玩意兒,算個球,都他媽騙人的。

正怨天怨地間,台上曲風一轉,一陣熟悉的旋律響了起來:“我不要在破碎的鏡頭裏接受你的逃避和存在,我從冷漠的角度望去,含淚的眼該如何表白,現在的記憶好像一場演不完的戲,讓我們都看得見過去……”

王傑的“故事的角色”,曾經是我最愛聽的一首歌,現在聽在耳裏更是百感交集,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歌是好歌,隻是這歌裏的悲愴孤寒之意,皮皮那廝卻哪裏唱得出來?想著自己的遭遇,我不禁悲從中來,強壓下心中那股翻騰酒勁,徑直衝到台上,二話不說搶過皮皮手裏的話筒便嘶聲裂肺般地吼起來:“……我知道故事裏的夜在為誰歎息,我知道故事裏的夢為何不再美麗……”

台下的人一時沒搞懂狀況,先是一愣,隨即醒轉過來,不等我多唱便噓聲四起,手上揀什麼順手就拿什麼朝台上扔,果皮、煙頭、打火機……不過還好,貌似還沒有人扔酒瓶子和煙灰缸什麼的。

我完全無視台下眾人的反應,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角色”演繹:“因為你已不是你自己,何必告訴我要忘了你,故事的角色,消逝在記憶裏,故事的角色……”

眼前人影晃動,耳邊噓聲嘈雜。突然肚子一陣劇痛襲來,恍惚間我好像看見怒斬和雷管朝我衝過來,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見一群人的腦袋在麵前晃來晃去的,媽的,想玩車輪戰灌醉老子麼?我努力想要辨清那些臉龐,卻怎麼也看不清。算了,反正也是但求一醉解千愁,是誰陪飲又何關?“來來來,再來三杯……”我嘴裏嘀咕,聲音卻小得象蚊子哼哼,很是不爽,連帶著肚子裏的某個器官也象要造反似的,撕裂般地抽搐著。

那陣疼痛牽扯著我的全身神經,當實在不能承受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的眼睛終於可以看得清楚了。

最先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寫滿焦慮的臉,見我醒來,那人明顯鬆了一口氣,換作驚喜的神色問道:“阿休,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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