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太目瞪口呆了一陣,這一陣的目瞪口呆讓他脫去了從前包裹在身上的神秘色彩,因此顯得和頹敝和無所適從,他皺皺眉頭,用一種不太相信的目光打量著韓平,再看看身邊的矢崎,說:“你是,你的意思是說,凱卓爾他在臨死之前,見過我的黑色珠子?”
“是啊,他臨死之前的確見過,是他親口告訴我的。”韓平故意把氣氛和思維攪亂,因此如是說。
“你是說,凱卓爾親口告訴你?”羅太教授的言辭是斷斷續續,很不連貫。
“對啊,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可是,凱卓爾不是死了,他是怎麼告訴你的?”羅太教授似乎清晰了一點,麵部的表情漸漸恢複先前的坦然和自如。
“是啊,他是怎麼告訴我的?”韓平很幹脆地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告訴我的,因此我才會來請教羅太教授,不知道教授是否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現象?托夢,還是靈異?”
羅太聽後哈哈大笑起來,表情也更加的輕鬆了,大笑過後他說:“韓隊長真是個幽默的人,天底下哪有這麼奇怪的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韓隊長一定是整日忙於破案,因此才會有如此奇奇怪怪的夢境才對,肯定是這樣,韓隊長自己也十分清楚吧?”
截至到此,韓平還真沒能從這個人身上嗅到什麼可疑的痕跡,但是,直覺告訴他,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有重大嫌疑,尤其是麵對熟知人類心智模式的羅太,往往你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和判斷衡量。
“那我想知道,羅太教授是不是有一串黑色的珠子呢?”韓平把問題明亮化了,直接問出關鍵性的主題。
“有啊,我是有一串十分奇特的黑色串珠。”羅太一點也不隱瞞,如實說出來,“那是我到五台山遊玩的是時候,花了三千塊錢買來的,說是瑪瑙珠,我知道那是騙人的,不過對於我來說,是什麼質地並不重要,我覺得這個東西的色澤很獨特,並且有著幽幽的熒光,這的確是我用來表演催眠的最佳道具,因此就買來了。”說完這些之後,羅太微微停頓了一瞬,繼續問道,“不知道韓隊長為什麼突然間對這個珠子上心起來?”
“好了,那我問你,這串珠子現在在什麼地方?”韓平完全沒有回到羅太教授問題的打算,他用一種十分強悍的口吻質問道,“教授如此真愛此物,那一定是視如珍寶了?”
“這倒是事實,我是很喜愛此物,但是,世事難料啊,我的這個東西在不久之前被人偷竊走了。”
偷竊走了,韓平猜想羅太教授一定會這樣說,此種說辭是在黔驢技窮,走投無路之際最好的策略,隻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願意相信此種托辭呢?
還有,也不知道這個珠子是不是真如墨小蘊分析那樣,亦如羅太教授所說,真的被人偷竊走了,還是羅太羅太教授隻想為自己找個脫身的理由。
“哦,那真是可信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被人偷竊了?”
“有些事情真的說不好,哎——就這樣奇怪,事實上它真的丟了,如果偷竊的人肯還給我,我情願拿出三萬塊錢贖買。”
“羅太教授,最近可得罪過什麼人?”韓平的問話顯得很飄忽,東一句,西一句,故意讓羅太抓不到他的思維特點。
“應該不會吧,我從來不會得罪人。”羅太同樣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那張見了會讓人信賴的臉,背後是無窮的智慧和點子。“隊長為什麼要這樣問,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吧?”
矢崎完全知道韓平想問什麼,他覺得這樣“喋喋不休”的試探意義不算大,還不如開門見山,他要問的東西一口氣完全拋出來,但他是次,韓平才是主,他不好,也不能改變韓平的決定,他隻能站在一邊小心聽著。
“有件事我十分的奇怪,弄不清楚,凱卓爾為什麼會說,你才是殺死他的凶手呢?”
“唉喲!!”羅太的臉上當即就變了,一會紅色,一會紫,一會黑色,他著急得來回踱步,焦慮地解釋道。“韓隊長啊,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啊,太嚴重了,太嚴重了。”
“哈哈哈!”韓平也還了一陣大笑,比起羅太的笑,多了一份坦然和鎮定,畢竟,他是官,羅太是官的對象,兩個人處在不同的立場,心裏自然多了一份不同的情愫,“看把教授給嚇得,我是給你開個玩笑呢,教授也不想想,死了的人,怎麼還會開口說話呢。如果死人真的能開口說話,那豈不是變成了鬼怪?”
羅太拂拭著額頭上的汗液,苦笑了一陣:“韓隊長真是非同尋常啊,果然同其他的人不一樣,不一樣。我這個自稱是心理高手的人也望塵莫及。”
“不過呢!”韓平突然冒出了一句,“不過呢,倒是真的有人在凱卓爾死亡的那個時間裏,見到了羅太教授在N樓出現過,不知道教授對此有什麼解釋?”
韓平這純粹是胡說八道,隨便找個借口為難羅太,但是,當他的此言一出,正在用手拂拭額頭汗滴的羅太當時一顫抖,額頭上的汗滴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日汗淋淋。
羅太畢竟是羅太,思維和敏感度都非同尋常,他十分鎮定的掩飾了自己情緒的瞬間外露,但是韓平和矢崎也不是省油燈,均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羅太的變化,這讓韓平和矢崎都多多少少改變了對羅太教授的初次判斷。
想想,韓平的兩次不同問話,的確有著不同的分量和殺傷性,如果說,韓平說凱卓爾告訴他說,殺害凱卓爾的凶手就是羅太,這個看似恐怖且詭異的誣陷表麵上很震撼,事實上沒有多大的威脅力,誰都知道死人嘴裏是不可能說話,這第二個攻勢就大不一樣了,說有人在凱卓爾遇害的時間裏有人見過羅太教授,這個情況就大不一樣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如果他真的幹過什麼,保不準會留下蛛絲馬跡,讓人無意中瞧見也屬於正常。
如果說羅太真的什麼也沒幹過,當他聽到韓平說有人在案發當時見過他,他為什麼會如此驚慌?
羅太有意平息了自己的情緒,他緩緩,用長長的歎息聲和哈哈笑聲掩飾自己內不安。
“韓隊長啊,你這個人真會開玩笑,當時,怎麼會有人見到我呢,如果真的有人見到了我,那我現在豈不是也變成了一具死屍,想想,凶手怎麼會放過我這個目擊人呢!哎呀,韓隊長啊,您來這裏不是就為了同我開玩笑吧,如果隊長有什麼需要問的,那就盡管快點,稍候,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這也快快些了,我的時間安排的特別緊張。”
一個人會這樣說,多少證明了他比較心虛,他需要的是時間,借以來調節自己的思維和判斷力,並且想好要怎麼來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和壓力,如果這個時候步步緊逼,卻未必能受到十分好的效果,因為這是個臨界點,對方隻是想暫時偃旗息鼓,並不是說完全喪失了防禦能力,他還是有很強的自我防禦力,韓平是個十分老道且經驗豐富的人,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想來個全盤解決,那純粹是癡心妄想,這個情況之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羅太退而求其次,讓他重整旗鼓,回頭再戰,並在這個時候充分挖掘羅太的弱點和證據,讓羅太飽經第二次,第三次的挫敗,再他完全喪失了自我抵禦力之際,再來個步步緊逼,那樣才能把這個羅太徹底降服。
“好吧,我不會耽誤您太多的寶貴時間。”韓平輕聲說,“我盡量把問題簡單化,對了,凱卓爾也一定知道您有個黑色的珠子吧?”
“當然知道,我在課堂上給他們做過實驗,我的學生基本上都會知道。”
“既然這樣——”韓平拉成了嗓音說,“既然這樣,我可不可以這樣說,如果凶手拿著你這個黑色的珠子給凱卓爾催眠,凱卓爾也一定能認出?”
“這個——”羅太教授遲緩了一陣,似乎在思考韓平為什麼要這樣問,這個問題背後包藏了什麼樣的動因,“這個要具體分析了,如果當時凱卓爾的意識並不是很清晰,他未必能看出來,當然了,這個還要分人,有些人的記憶力強,或者對這個珠子上心,他自然會認出來,否則,他不會認出來。”
“那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呢?”韓平繼續說,似乎把問題尖銳化了,“如果凱卓爾見到凶手是自己認識的人,比如,是他的朋友,或者老師等等,他一時間大意了,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之下,被凶手給除掉了?”
羅太眯縫著眼睛,不再說什麼,一個勁地小聲歎氣。
“怎麼了,羅太教授,我不會是說錯了什麼話,讓教授心中不高興吧?”
“噢噢噢,不會不會,韓隊長您一定是誤會了,我羅太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我隻是覺得韓隊長似乎又所指,既然這樣,韓隊長為什麼不把言語說白了,這樣交談起來或許更好些。”
韓平也用一陣哈哈大笑結束了今天的交談,他也不失禮節地向羅太表示致歉,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這是他的身份所必須的素質和工作,如果有不妥的地方還請羅太教授多多海涵。
羅太倒是也風趣大度,全然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表情依然如從前那樣輕鬆,活撥,自然,還給韓平講述了要如何在焦慮的環境之下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心態,放鬆再放鬆,適當的遺忘和學會做個精明的白癡,這是人類幸福的真正源泉。
走出羅太教授的辦公室,離開彭昂大學校門,韓平就接到了一個手機,是金惇打過來的,金惇向他彙報說,他派去監視丹雲第一醫院的校長泉意銘的人有了回應,泉意銘在一個半小時之前獨自一人開車離開了醫院,離開了丹雲市區,他開車行駛的方向正好是太水村,在太水村外圍閑逛了十分鍾,然後把車子停下,聽出的位置正好是對著太水村的入口,看樣子泉意銘是想進入太水村,但是,事情就有了突然的轉變,泉意銘啟動車子,離開了,折返會了第一醫院。
又是太水村,似乎許多人都同這個太水村有著聯係,最開始的允泰,敷狄,然後是季憨博,還有那個不知是生是死的王二,更有後來的帝王闕集團,如今又有了泉意銘,韓平的眉頭緊了起來,事情真的會有如此巧合?
“金惇,你確定泉意銘是想進太水村?”
“不會錯,百分百是,他開車駛向的方向,還有停車的位置,還有在太水村來回閑逛,這些都充分證明他要進太水村,但是,他一定是拍人發現,因此才放棄了。”
“跟蹤他的時候,有沒有讓他發現?”
“應該不會我,我派去的人都是經驗豐富,行動也十分小心,不會被發現。”
“那他停車在太水村附近,他有沒有同什麼人聯係,比如他打過手機?”
“這個不好確定,因為不敢靠得太近,怕被他發現。”
韓平吩咐金惇繼續監視,然後掛了信號,這件事是有些奇怪,為什麼每出現一個嫌疑人,都會同太水村扯上關係呢?
他漫步走在夏天炎熱的風中,佇足回頭凝望著這所遠近聞名的彭昂大學,黃海宇這個名字再次縈繞在他的耳邊,記得上次見到黃海宇,黃海宇對羅太教授十分的器重,黃海宇還說,如果丹雲大學失去了羅太,那麼這所大學也將黯然失色不少。
有一種假設不知道成立與否,黃海宇視丹雲大學如自己的生命,生命的全部,他會不會為了丹雲大學的榮譽和知名度,於是明明知道羅太教授的罪行,而故意隱瞞,進而維護這個犯罪分子。
“怎麼了?想到了什麼?”矢崎見韓平久久不動步,一個勁地往丹雲大學的主樓凝視,於是問道。
韓平自言自語地回答說:“我懷疑黃海宇,更懷疑這個羅太教授,你覺得呢?”
“我?”矢崎有點不太確信,於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泉意銘到了太水村?”
“是啊,他去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隻是到了太水村的村口,沒有往裏走。”韓平若有所思地說,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矢崎,記得你說過,你和李波等人也曾經跟蹤過季憨博,季憨博也是乘坐出租車到了太水村的附近,但是,最後也是離開了,沒有再往裏走?是不是?”
是有這麼一回事,這還是很久之前,矢崎也是剛剛成立偵探小組不久,他也是為了給劉峰爭取到更多的線索,才會暗中跟蹤季憨博,當時的情況也十分有趣,從季憨博乘坐出租車的路線來看,他分明是想進入太水村,他很謹慎,十分的小心,生怕有人跟蹤,才會繞著太水村附近逛了許久,分散可能有的跟蹤者的注意力,卻在最後拿定決心之後放棄了,離開了太水村。
這件事讓矢崎十分的好奇,他認定季憨博在決定走進太水村的那一瞬,肯定是接到了某個人的手機,因此才會放棄。
原因也很簡單,從目前所掌握和知道的季憨博和太水村的關係來開,就算是知道了他到太水村,這個也很正常啊,他和村長艾美侖的父親王二是朋友,他去見見自己老朋友的兒子,這個有什麼好背著人,有什麼好怕人知道。
事實上,當時的他真的十分謹慎,生怕別人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還有,那個給他打手機,拒絕他進入太水村的人,同樣不希望暴露他和太水村的關係,這其中有有了什麼牽涉?
“是有這個事。”矢崎回答韓平的問題,然後順便問了句,“泉意銘,也和季憨博類似,到了太水村也很謹慎?”
“是啊,所有我覺得這個事太蹊蹺。”
“你是想,再見見泉意銘,聞明其中的緣由?”
“不錯,我有這個打算,但是,我猜想,既然他這個人如此小心,就一定想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辦法,他早準備了應付我的言辭,就算去了,也未必有什麼收獲。”韓平說的是心中真話,他真沒有想好下一步策略,因此才征求矢崎的意見,因為他覺得,矢崎這個人很有靈性,有著別人所不具備的洞悉力,正因為這個,他才冒著違背原則受責罰的危險,一直沒有剝奪矢崎已經不應該享有的自由,依照法律的原則,在劉峰被拘捕的當日,他矢崎也應該被緝捕,不敢矢崎幹了這些是出於何種原因,犯了罪,觸犯了法律,就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
“韓隊長,既然這樣,我覺得就完全沒有必要在緣木求魚了,想從泉意銘身上問出什麼,基本上沒有這個可能,既然如此,還是從物證這一塊入手。”
“物證?”韓平捏著下巴凝視著遠方的天空,他想,他應該明白矢崎說的是什麼意思。
“既然張子恒已經說了,他的的確確在丹雲第一醫院見過那個消失的三層半,那警方就要大膽地在這個位置上下手。”
“你是說,大張旗鼓地把丹雲第一醫院給拆了?”韓平明知故問。
矢崎也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意思:“我是這樣想,韓隊長想想,丹雲第一醫院的出現,似乎給了我們一個良機,如果我們一門心思在丹雲大學的地下密室中左右亂撞,最終也隻能是碰壁,地下密室在地下,想要一招中底是非常困難的,第一醫院就不一樣了,三層半在半空中,也就是所謂的明處,這種地方挖掘起來很容易,如果我們真的能從丹雲第一醫院發現問題,在如法炮製,把這種經驗過度到丹雲大學的地下密室,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韓平點點頭,他承認矢崎的理論是完全正確,也站得住腳,但是問題也不會如矢崎說的那麼輕鬆。
丹雲第一醫院雖然不是什麼顯著的大醫院,但是,平白無辜地,就拆了人家的主樓,這種事情放在誰那裏也不會同意啊,還有,這麼大的事情要批準才行,局長雷慪能否同意也還是個問題,許多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矢崎站在一個旁觀者身份上,想到什麼說什麼,說起來容易,幹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發現問題很容易,決絕問題才是核心。
就這個問題,並不是說說,討論討論那麼簡單,這需要一套周密的程序和預先的規劃,還有設定危險係數,一旦把大樓給拆了,沒有發現那個所謂的三層半,這個惡劣的後果要怎麼來承擔,這些都是問題。
韓平歎口氣,這些是他和金惇,和雷慪之前商議的問題了,同矢崎無太多的關係。
“矢崎,你覺得羅太教授是不是在隱瞞什麼?”韓平把問題拉了回來,他需要的是矢崎的智慧和判斷力,而非是要矢崎決定什麼。
“有問題,並且問題很大很大。”說到了羅太,矢崎顯得很興奮,他用力伸展著雙臂,似乎在給自己一點信心,也似乎是他思考問題的一種新式和方法,“韓隊長,不瞞您說,剛才和墨小蘊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一個不合常理的地方,剛才遇見了羅太,更加讓我相信這個不合理的地方是真的存在問題。”
韓平很滿意地看著他,不錯,這正是韓平需要的,也是韓平拚了自己的仕途保證矢崎自由的回報,他輕輕點頭,示意矢崎繼續說下去。
矢崎盡量詳實地講述著他的理解,還有他的排除邏輯。
其實吧,他完全相信墨小蘊的那些,也相信羅太教授的確是被人冤枉,有人要惡意陷害羅太教授,正因為這樣,一個如影隨形的問題也來了,凶手為什麼要陷害羅太教授,羅太教授同這個凶手有著怎麼樣的關係和冤仇,還有,羅太教授為什麼對此隻字不提?
誠然,墨小蘊所言有道理,羅太教授是被人陷害了,是有人惡因要羅太教授身陷麻煩的漩渦。
既然凶手真的想要陷害羅太教授,那麼他就不會殺害凱卓爾和爾耳等人,道理也非常簡單且直白,如果凶手殺害了凱卓爾和爾耳等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那由誰充當揭發和告發羅太教授的角色,顯然是沒有了,因此說,凶手本意並非殺人,他不會殺害張楊,這也說明了張楊為什麼會平安無事,也不會殺害爾耳,這也說明了為什麼到了今日,也沒有爾耳死亡的確切消息,同樣,凶手也不會,且更不會殺害凱卓爾,因為凱卓爾是陷害羅太教授的最核心人物,他是羅太教授的徒弟,知道羅太教授的黑色珠子,更清楚羅太教授的方方麵麵,可是,事實上凱卓爾卻死了,原因何在,凱卓爾為什麼會死,是誰殺害了凱卓爾?
好了,先放放凱卓爾的事,說說當夜的另一個死者,實驗室的主任,貪財且貪得無厭的王風,王風之死其實也說明了這個問題。
王風為什麼會死,原因十分簡單,因為是凶手買通了王風,合夥王風一同陷害羅太教授,當王風的作用發揮完了,當這枚棋子已經失去了他的效力,那麼這枚棋子就會變成障礙和麻煩,這枚棋子知道凶手的真實麵貌,最不濟也知道凶手的情況和同謀者,因此說,凶手一定會除掉王風,作用就是殺人滅口,死無對證。
好了,那麼回顧頭來說說凱卓爾吧,凱卓爾本來是不會死的,因為凶手的整個部署過程中,凱卓爾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充當了陷害栽贓羅太的重要角色,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對羅太構成巨大威脅。
也因此,羅太教授才不會放過他。
“你的意思是說,是羅太殺死了凱卓爾?”韓平的思維也是異常敏捷,一點就破,他完全明白了矢崎的意思,他自己也覺得,矢崎的理解和推論完全有道理。
“正是這樣,完全是這種可能性。”
“這麼說,羅太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我們的原因,也就是凶手為什麼要陷害羅太的理由了?”韓平完全領會了矢崎的思路,不由得再次暗歎矢崎的智慧,這個人往往能在不經意間看見別人看不到的細節,這些細節正是一個刑警應該具備的素質。
矢崎說:“不管凶手是出於什麼企圖,我們都要死盯著玻璃不放,這樣,就能從這條線索中挖掘出什麼蛛絲馬跡。”
在韓平和矢崎去了丹雲大學見羅太教授,張楊陪著吳子瓊到醫院陪著王西平,張子恒和墨小蘊也一同離開了,他們沒有回學校,隻是在外邊隨便逛逛,張子恒是個害羞的人,多少有些麵子薄,他覺得自己懷疑過墨小蘊,心中有些難為情,一路上他總是低著頭,還時不時致歉:
“其實,你知道的,我不是懷疑你,叫你出來,也隻想問清楚那個黑色的珠子的事。”
“哎呦,別這樣說了,誰也說要怨過你,如果換了是我,我也會像你這樣說,再說了,你沒有做錯,我怎麼會怪你。”
“可是,我還是覺得……”
“好了,換個話題吧,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我總是覺得會發生什麼,或許,是什麼更重大的事。”
聽了墨小蘊這樣說,張子恒的身體狠狠地抽蓄了一下,這抽搐是由內而外,並非是墨小蘊說了什麼,因為他自己也知道,他要麵對的東西要遠遠比他想象的要惡劣和負責。
尤其是那個算命先生,也是那個到了他的房間裏竊走了案卷的老人,這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幹,多少有些挑撥離間的味道,那麼,這個人是敵人還是朋友,是受人指使還是自己的初衷,這些問題都還沒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