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流血衝突(1 / 3)

“你的事情怎麼樣來了,見到那個算命先生了吧?”

“我說的那個算命先生沒有見到,卻見到了一個叫木頭的人,剛開始他也妝扮了算命先生的樣子。”

“木頭,他一定告訴了你許多東西吧?”

“是的,但是我也不知道這些是真是假……”張子恒本來什麼也不說了,一個人把全部給承擔過來,大概是太過於孤獨了,他也需要找個人分擔,哪怕這種分擔是無形的,哪怕找個發泄的突破口也好,於是,他把自己同木頭相遇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說完之後,心情真的好了許多,他輕鬆地歎口氣,繼續說,“你知道了吧,其實你也能猜想到了,既然木頭知道那麼多事情,那些事情是我心中的東西,除了我,外人是不會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呢?”

是啊,木頭怎麼會知道呢?

答案隻有一個,木頭是張子恒身世,乃至於是張子恒所經所曆的見證人,除此之外,不會有第二個答案了。

這也旁證了一個事實,木頭所說的那些,包括喊子恒所猜想的那些,都是如實的真實。

其實早些時間,墨小蘊就懷疑過張子恒從出生到五六歲之間,這段時間裏他經曆過什麼,要知道,這段時間裏,一個成年人的意識中,是很難想起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經曆過什麼,但是,如果這段時間內發生過什麼重大的創傷,那麼這些創傷的經曆會在這個人的腦海中留下一些痕跡,稍有刺激,或許類似景象的重演,這些創傷的經曆就會浮現在腦海中,反之,如果有些人有意隔開這層記憶的痕跡,那麼他就什麼也不會想起來,其表現就類似於張子恒最近一段時間的反應。

他總會在不知不覺中想到什麼,夢見什麼,或許他自己並不知道,這些夢境其實就是他往事的浮現,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條件,因為這些記憶的影子已經很久遠很久遠,且非常的模糊,並且張子恒現在生活的環境同從前的記憶賦予給他的環境一定是大相徑庭,相差的太遠太遠,這些記憶是絕對不會平白無辜浮現到他的腦海中,這就需要有一個外力,需要他身邊的人給予他一些心理暗示和催眠,包括讓他見到一些從前的東西,影像和物件,當這些東西一股腦地湧入他的腦海中,這些記憶自然會浮現出來,當然了,這些也不一樣是百分百都能浮現從前的記憶,還要有人給他視頻一些從前的東西,就如同記憶輸入和移植那樣,被配合一些暗示性的音樂,混合成從聽到過的,給予了他刺激或者幸福,或許溫馨難以忘懷的音樂,凡此種種吧,這些努力集中在一起,最終作用在張子恒的身上,那麼被他遺忘的沉睡的記憶自然會複蘇。

當初,張子恒把這些事情告訴給墨小蘊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張子恒身邊一定有個人對他十分危險的人物,在按部就班,且有條不紊地對他做了什麼,不錯,最開始她懷疑這個人是韓平。

原因也是有了,第一,韓平和張子恒是兄弟,他最有機會接近張子恒,並伺機下手。

第二,韓平的遭遇非常不幸,這樣的人身上多少會帶有畸形的理解,他往往看不慣比自己幸福的人,還有,從一個學過心理學的人的角度分析,墨小蘊感覺到了,韓平的骨子裏有一種狠唳的東西,這大概源自他少年的經曆,雖然這些年來,有韓怸的教育和言傳身教,他改正了許多,但是骨子裏的東西是不容易就消失的。

但是,今天,墨小蘊知道了,韓平骨子裏是有狠唳的東西,但那隻是一種嫉惡如仇的決心,還有不畏強暴的剛毅,韓平非但不壞,還有幾分俠骨柔腸。

聽了張子恒轉述木頭的話,墨小蘊猜想到了,那個給張子恒催眠的人,完全有可能就是韓鐸,或者是高小鬆。

這是有著依據和證據的,從時間上說,當時在登迷魂山的前一個晚上,是高小鬆和韓鐸入住一間房子,他們最有時間和條件;還有,張子恒的一切不正常都是從那天開始的。這是最好的證據。

“子恒,雖然我是局外人,不可能如臨其境地感受到你的心情,不過我想告訴你,無論什麼事情,都同你沒有太多的關係,不是嘛?”墨小蘊說,“首先了,你是你,是你自己,從其發生過什麼,那不過是從前的恩恩怨怨,還有,高小鬆和敷狄的死,這些案件把許多事情攪的亂糟糟,也不排除,有人想利用你,拿你說故事,所以,你要小心啊,無論什麼事,你都要三思權衡,還有,那個木頭也好,還是那個算命先生也好,他們一步一步引領你入局,肯定是有企圖的,如果他們真的知道什麼,為什麼不直言相告,為什麼還要故弄玄虛,讓人捉摸不定。”

也是這個道理,張子恒怎麼會不知道,尤其是那個算命老先生,他神神秘秘地從自己的家中竊取走那份案卷,竊取就竊取唄,他卻把這份案宗偷偷給了韓平,這分明就是“借刀殺人”的挑撥離間嘛!

“小蘊,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麼辦。”張子恒的情緒已經好了許多,他不想因自己的不輕心情過多地影響別人,於是故作雲淡風氣地說,“我已經好了,不高興的情緒發泄出來就好,你還好吧,這些天見到羅太了嗎?”

“沒有見到。”墨小蘊說,“昨天聽人說,羅太教授這些天身體不好,請假了,需要在家中休息一些天。對了,開學的事情可能會延遲幾天,具體怎麼弄,還不知道呢。昨天校長黃海宇在網站公布說,因為有個別的人針對丹雲大學,因此學校為決定暫緩開學。”

個別人針對丹雲大學,相信許多人都會明白,這個個別人的人一定是暗指韓平了。

不要說韓平了,就連張子恒也對這個黃海宇有了自己的懷疑和不滿。不錯,黃海宇是為丹雲大學立了不少功勞,這並不能成為他無視別人生死的理由和原因。生命高於一切,這是張子恒一直堅信的原則和做事標準。

“你平時要小心那個羅太教授,他不到學校是最好了,那樣就很安全了。”張子恒說。

“你一直懷疑羅太?”

“不是懷疑,是直覺。我總覺得,羅太是殺害凱卓爾的凶手。”張子恒突然這樣說,這的確是讓許多人意外的結論,墨小蘊自然更加的意外了,誰都知道,允泰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怎麼突然扯到了羅太教授身上。

“怎麼可能呢?”墨小蘊說。“凱卓爾是羅太的學生,並且羅太對凱卓爾非常的器重,課堂上,他們是師生關係,課下,他們是朋友關係,他們有很深的友誼。”

“這些我當然知道了。”張子恒起初對凱卓爾並不清楚,後來在凱卓爾死亡之後,他花了不少心思打聽凱卓爾和羅太教授的關係,才知道的,原來羅太和凱卓爾的私交非常好,就好比張子恒和韓鐸高小鬆等人的關係,“他們的私交好,這並不是羅太不會殺害凱卓爾的理由。”

“這麼說,羅太殺凱卓爾也要有個理由吧?”

“理由很簡單,就因為凱卓爾和羅太的私交非常好,凱卓爾太了解羅太,無論羅太怎麼樣偽裝,都休想逃出凱卓爾的眼睛,因此說,羅太一定要痛下殺手,殺了凱卓爾。”張子恒這樣的判斷雖然穿鑿附會,卻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如果說,當日凱卓爾在張楊和爾耳陪同著做實驗的時候,那個假扮王風的人就是羅太,或許張楊和爾耳識別不出來這個人是誰,但是凱卓爾就不一樣了,他是羅太的學生,兩個人私交很好,他完全有理由認出,退一萬步說,就算當時凱卓爾真的沒有識別出來,但是羅太教授並不知道情況,他做賊心虛,總覺得留著這個凱卓爾是個禍患,還不如一了百了,索性痛下殺手,害死了凱卓爾以自保自己的安全。

這也從另外一個事實上得到了旁證,當時在一起弄實驗的是三個人,除了凱卓爾,還有張楊和爾耳,凶手為什麼偏偏殺了凱卓爾,卻放過了張楊和爾耳呢?

從凶手作案的手法和從容坦然的鎮定能看出來,張楊的逃過一劫絕非是意外,更不是凶手一時間失手,凶手完全有能力和時間把張楊和爾耳一起弄死,來個三人共同墜樓的驚天消息,凶手為什麼不這樣,為什麼放過了張楊和爾耳,這不排除一種可能性,凶手的本意並不是殺人,凶手要幹另外一件事,但是,這個凶手懷疑凱卓爾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也是最危險的,因此說,這個凶手一定要除掉凱卓爾,很明了了,這個凶光就是羅太教授。

“那允泰呢,允泰不是凶手?”墨小蘊問。

張子恒說:“允泰肯定是罪大惡極,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為他罪大惡極,就把全部的罪行都放在他的頭上。”

張子恒這樣懷疑,也並非沒有道理,這個問題,張子恒和矢崎有個細致的分析,兩個人基本達成了一致的觀點,矢崎也認為當時在實驗室裏行凶的有兩類人:

一類人是希望把事情鬧大,弄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這類人是希望讓外界都知道地下密室的存在。

還有另外一類人,他們希望把事情給平息下來,把影響力盡可能收斂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不讓不安的情緒散播。

其實,韓平也認可了這個分析,他也覺得當時在案發現場有兩部分人才對,因為從現場的取證和判斷分析,不同的證據和痕跡存在企圖和行動相互抵觸,相互矛盾的地方。

至於這兩部分人究竟是誰,分別代表了什麼利益,這些就不可而知了,隻有等案件的最終解決才會有答案。

張子恒和墨小蘊聊的算是很久了,少說有半個小時之多。

掛了手機,張子恒輕鬆地喘著氣,凝視著殷紅的晚霞,心中翻滾去幾絲捉摸不定的幻想,他覺得,自己果然到過迷魂山,不是這次,也不是前幾次,是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時候他也見過類似的晚霞,殘紅如血的刺目,還有幾分慘淡的勾勒,這種美,就如同回憶中的飄忽無際,飄忽不定的輕,放在心中是不可承受的重。

“小夥子啊,這晚霞是不是很美啊?”說話的是個蒼老的聲音,張子恒急忙側目觀望,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他的聲音遠遠比他年齡要蒼老了許多,他仰頭看著這片美麗的晚霞,先是掐腰,然後索性就坐下了,坐在泥土地麵上,全然是愜意和開心的樣子。

他繼續說:“現在啊,能靜下心來看晚霞的人,不多了。”

“是啊,不多了,不過也分人,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地點會有不同的心情罷了,我這不也是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張子恒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這個人,他滿麵的微笑,樣子很簡單,似乎不應該有什麼陰謀。“我稱呼你大哥,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呢,我就是你比大嘛。”說完,他哈哈的大笑起來,笑聲中是爽朗和開心,自然。“有些時候,在旅遊的過程中無意中見到的某些人,往往變得很真實,就好比這個大自然,天地間,隻有這個歲月沉寂下來的東西,最真實。”

“最真實,怎麼說呢?”張子恒不太明白他要說什麼,是要上來搭訕,還是別有用途的套近乎?

“就好比,你和我吧,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你肯定不知道了。”他笑笑,然後繼續說,“當然了,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不會知道你是幹什麼的。”

“的確,我們都不知道對方是幹什麼的。但是,我們可以交談。”張子恒喜歡聽到這樣豁達的智慧,這會讓他減少不少心理上的負重感。

“不但可有交談,還是不用小心謹慎的交談,因為我們誰也不會給誰造成壓力,更不會有利益關係。一旦走進了社會,走進了自己的包裹裏。人就變得麵目可憎了。”

“哈哈,也許你說得對。”張子恒覺得,這樣的人可以敞開心扉,最不濟也可以暢所欲言,不用忌憚什麼。“你很喜歡看晚霞?”

“小時候喜歡,長大了,就不喜歡了,現在,又喜歡了,很怪吧,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境遇,也用不同的劫難,不同的心態。”

“那,您的劫難是什麼?”

“哈哈!”對方笑笑,避而不談。

張子恒知趣地聳聳肩,又說:“這迷魂山的遊客,真是越來越多了,前些時間我還來了,也沒這麼多人啊。”

“要麼說,這人的心裏真是捉摸不定呢,迷魂山弄出一些炒作的噱頭,竟然能把這麼多人吸進來。”歎口氣,似乎很不太滿意。

“炒作的噱頭?”張子恒心想,他應該知道這個噱頭是什麼,“你是說,前不久有十一個人到了迷魂山,後來,一個一個遭遇了意外?”

張子恒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隻能這樣問。

“是啊,就是這個事啊,也不知道是在搞的,那幾個人怎麼就一個一個死了,還是遊玩迷魂山之後,這給這個迷魂山找到了賺錢的機會。這,也許是天意吧。”

聽這口氣,似乎對迷魂山的火爆不太滿意,有幾分抵牾的情緒,莫不是這個人同迷魂山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

“您也是這迷魂山的老遊客了?”

“嗯,也算不上吧,從前也來過這裏,那個時候我就來這裏看晚霞,那個時候好,人少,清醒,在這裏待個一兩天也花不少幾個錢,如今不一樣了,弄的沸沸揚揚的,錢賊貴不說,態度還不好,銅臭氣息太弄個了,人和人之間變了味,人和大自然也變了味。”

“也不是啊,如果從迷魂山的經營人來說,他們當然希望利潤最大化了。”

“所以我說嘛,隻有在旅行過程中無意識認識的結識了某些人,這才是最真實的,沒有功利關係,也沒有相互利用的企圖,這樣最簡單,最直接。”對方說完了之後,繼續抬頭看著這片晚霞,過了一會,他有問道,“你也是慕名而來?”

張子恒可是慕名而來,他有著太多太多是事情要辦了,如果可以嗎,他情願一輩子都不到這個迷魂山上,也不要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迷魂山的地方。

但是他不能這樣說,雖然這個人說過,旅遊過程中無意識認識的人,才是最真實的,但是,張子恒早就是心有餘悸了,他絕對不會向一個同自己素不相識,也就是說在沒有弄清楚對方底細之前向對方敞開心扉,那樣是最愚蠢的行為。

他說:“我啊,也說不上是慕名而來,我就是好奇,好奇這個迷魂山到底有什麼神秘的地方,於是就過來了。”

“什麼地方,能有什麼神秘地方。”此人的情緒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他依然是懨懨不快地說:“這個地方我從前總來,怎麼就不知道有什麼神秘地方,都是認為炒作起來的,這人啊,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不知道是傻啊,還是癡呆,這個迷魂山有了幾百年,從前的時候不也沒有這麼些的勾當。怎麼,人家一炒作你就相信了,也不用自己的腦袋想想。”

或許人家什麼都知道,隻是圖這個好奇心罷了,張子恒覺得應該是這個樣子,許多人到一個地方遊玩,不也是為了湊熱鬧,等過了這陣風,相信遊客也就失去了這份好心情,迷魂山的“風水”也就輪流著走了。

折返回旅店已經七點多了,張子恒覺得肚子饑餓,就到附近的的一家燒麥管子吃東西。

別說,剛剛走進這家燒麥館子,就能嗅到一股撲鼻的香氣,如果這個燒麥進了嘴,一定會饞得流口水,這裏的人並不是特別多,因為這個時間已經過了飯口點,許多人是過來旅遊,據說今天晚上還有什麼法會,許多人都往迷魂山那邊走了,聚攏在迷魂山的山麓,這個地方距離迷魂山雖然不遠,但還是有一些距離,自然拉攏不來客人。

張子恒走進來,隨便找了個靠窗戶通風的位置,也好繼續看著著美麗的晚霞,他要了一斤燒麥,一碗羊雜湯,兩瓶啤酒。

本來他是不想點菜了,心情不怎麼好,吃了也沒是味道,但是老板卻是十分的殷勤,噓寒問暖不說,還反複給張子恒介紹這個迷魂山的風景,什麼時間去什麼地方,怎麼玩最省錢,等等,與此同時,還客客氣氣地他推薦:“我們這有一道特殊的菜,叫醉雞醉蟹,將雞肉和蟹肉融合在一起,味道別說多鮮美了,價格也不貴,也才一百一十塊錢一盤,先生,要不要嚐嚐?”

一百一十塊錢還不算貴,這恐怕是針對迷魂山這裏的價格來說,如果換了個地方,會讓人給罵死。

張子恒也不太好意思拒絕,就點了這道菜,很快,這道菜就上來了,遠遠就能嗅到濃濃的香氣,果然非同凡響啊,的確有點特點,張子恒夾了一塊嚐嚐,果然夠味道,有著雞肉的細膩,同樣還有著蟹肉的幹爽和清新,真不愧是大廚,能想出這麼有特點的菜肴。

“怎麼樣,這道菜還是合您的口味?”老板在一邊小聲地伺候,這個地方的老板都有一個特點,都是唯唯諾諾,不管是天性使然,還是為了招攬生意逼不得已,總之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張子恒十分開心地點點頭:“不錯,這道菜的確很好吃。”說完,張子恒啟開了啤酒,也不用杯子了,直接就對著嘴喝,見老板還在身邊,他就閑話家常問,“我發現,你們這個地方的老板都會親自出來服務啊,態度也好,比在其他地方的老板都友善。”

聽了張子恒這樣說,這個老板露出了一絲苦笑,搖著頭說:“這是迷魂山管理部門給我們的固定,不管哪一家店,店老板都是一道風景,要表現得唯唯諾諾,讓遊客見到了,就會同情這些人,也就會見到了遊客對迷魂山的整體負麵印象。”

“唉喲,還有這種奇怪的規定?”

“當然了,這是強性規定,如果誰違反了這個規定,就會被罰,罰得傾家蕩產,你是不知道啊,這個迷魂山的管理部門,厲害著呢。”

是啊,是厲害著呢,誰也不是傻子,誰敢得罪秦吳凱啊,他的背景是個龐大的家族勢力。

聊著聊著,兩人聊得很投機,並且這個時候店裏也沒什麼人,於是張子恒心生奇想,他覺得能從這個人身上問出點線索,於是他從衣兜裏取出臨走時矢崎給他弄得一些照片,他拿出了韓鐸的照片,遞給老板問:“您做生意,迎來送往,認識的人多,幫我看看,你見過這個人嗎?”

老板拿過來,他的眼皮挑了挑,似乎認出來了,他擦擦嘴唇,小聲地說:“這個人,眼熟。”

“你再好好想想,什麼時間見過?”張子恒急忙追問,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盡量不要輕言放棄。

老板又想了想,說:“應該是見過,他身邊還有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他長得怎麼模樣?”

“什麼模樣嗎?讓我說我肯定是說不上來,不過,他們好像認識,並且起了紛爭,兩個人吵吵鬧鬧的,撕扯了一會,好像是因為什麼事,鬧矛盾了。”

“你能不能想起來,他們說了什麼?”

“這個肯定想不起來了,主要是,我當時也沒怎麼細聽,當時人多,我這邊也很忙碌,怎麼會注意這個呢,我當時就是轉頭一看吧,看見了他們的模樣。”店老板努力地回憶著,想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說,“他們好像是早爭吵,說什麼,不能這樣,對不起誰,晚上呢,另外一個人說,沒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就是試一試而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完事,他們就爭吵了起來,最後,其中一個人先走了,另外一個坐在桌子上,還罵了幾句。哎,對,他們當時就在這張桌子上吃飯——”老板往旁邊一指,那是一張不太大的圓桌,剛好能坐下兩個人,位置也比較好,緊鄰著牆壁,就算有什麼人歸來,也好一眼能看清楚

張子恒站了起來,走到這張桌子前,用手輕輕觸摸著,這是高小鬆和韓鐸曾經用過的東西,如今已經是陰陽兩隔,韓鐸也不知道近況怎麼樣,看樣子也不太有什麼好的消息,不管他們曾經幹過什麼,如今都已經無追究的意義了。

張子恒也隻想弄清楚真相,也好知道要怎麼幫助生命尚在,卻固執如牛的韓鐸。

“能不能分清,那個說不能這樣做的人是誰?”

“這個,真分不清啊,當時的環境很亂,他們自己也是吵吵鬧鬧,我真的沒有注意到啊,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

張子恒不多說廢話,急忙從衣兜裏掏出另外的一些照片,其中有敷狄,凱卓爾,還有高小鬆,李波等等,另外還抽出一搭厚厚的錢,少說也能有七八千了,他把錢塞到老板的手中。

老板卻如同碰見了燙手的山芋那樣,急忙把錢給推開了,他慌慌張張說:“這個我可不敢拿,如果你打聽什麼事,我隻要知道的就一定會告訴你,錢,這個東西我絕對不會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