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複琢磨了許久,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張子恒,最終也沒拿出個好的點子。不管哪一種選擇都不是非常的完美,如故告訴張子恒吧,一定會引起張子恒的憂心忡忡,他會不會因為這個而做出什麼過火或者衝動的行為:反之,如果不說,他又擔心張子恒因為信息的不完全,而被什麼讓人給欺騙了。
這一琢磨就是兩個小時過去了,快到晚上九點的時候,韓平接到了金惇的手機,金惇那邊有了突破性進展,在太水村監視的人,發現了艾美侖的蠢蠢欲動。
下午三點左右,整個太水村最初達成了一致,拿出太水村在迷魂山全部股權的百分之五十,充當對帝王闕集團的賠償和誠意,並且由艾美侖和幾個村民作為代表,親自到帝王闕集團總部,簽署了一份新的合同,至此,太水村和帝王闕集體的紛爭最終以帝王闕集團全勝,太水村屈辱認輸告結。
艾美侖回來之後,一直待在家中沒有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下午六點左右,艾美侖先是繞著太水村走了幾圈,還分別到了將盡三十多家走走。
七點半左右,艾美侖到了村頭的一戶人家,從這戶人家出來,他到了最東邊的一片樹林中,再然後回到了家中。
金惇覺得,太水村的事情完結了,那麼艾美侖的任務也就完成,秦斌也一定給了他不少的報酬,他自己也是該金蟬脫殼的時候了,他恨不得這就離開太水村這個對於他來說的是非之地了。
此前,他一定要完成秦斌交待的事情,一定要想方設法弄走允泰。
而今天晚上,就是艾美侖迫不及待弄走允泰的最佳機會。
韓平聽到了這些彙報,覺得金惇的判斷完全正確,因此就急忙開車趕到了太水村,到太水村的時候是晚上九點五十分。
韓平和金惇兩個人分別守在太水村的前後,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艾美侖還有其他的幫手,破解他可能采取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策。
十點半左右,獵物出現了,艾美侖躡手躡腳,小心的從自己的家中走出來,然後溜達到了村頭的那戶人家,他沒有進入,隻是在這個地方繞了一會,然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是這個村長的村長,這些大狗能嗅到他的氣味,因此不會叫喚,顯得很安靜。
十一點五十分,已經是三更半夜了,淩晨子時的時候,艾美侖再次走了出來,韓平心中喜悅,他知道艾美侖終於忍耐不住了,艾美侖房間的燈光一直關著,關著燈,人卻不睡覺,反複往外走,如此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艾美侖再次走到了寸頭的那戶人家。
韓平知道時機到了,他用手機吩咐金惇:“好了,位置基本鎖定在村頭那家。你過來。”
就這樣,金惇從太水村的外圍繞了過來,生怕打草驚蛇,因此他繞得很遠很遠。
這邊的王離珂勒已經有了行動,他先是走進這村把頭的這戶人家,無需置疑,這戶人家就是艾美侖的幫手,他們是一丘之貉。
韓平盯著,盯了一會,見無動靜。
他猛然一驚,莫不是金蟬脫殼之策,畢竟是經驗老道的韓平,他能提前一步預知到情況變化,他知道,這戶人家一定有問題,這個問題很有可能就是房間裏有暗道,也可以理成地道。
他急忙給還沒有繞過來的金惇打手機,讓他不要再繞過來,就在附近搜查,說不定在什麼地方就能見到從地麵冒出一個人。
韓平衝進了屋子,屋子一片漆黑,他果斷地找到電源,打開燈亮,屋子的布局基本在他的麵前了,果然,一個櫃子有移動的痕跡,這點細微的差別就能讓韓平發現許多別人發現不了的漏洞,他一腳踢開櫃子,櫃子下邊有一塊鐵片,拿開鐵片,下邊是活動的石塊,他幾下子就踹開了這些石塊,下邊是一個梯子,他也顧不上什麼安全不安全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能讓艾美侖跑了,艾美侖跑了,那麼允泰自然也跑了,再想抓到他們,那就是大海撈針。
下地梯子的地步,眼前是一個類似地道的洞口,能夠讓人貓著腰走,韓平就彎著腰,屏住呼吸往前走,別說,這條地道還真長,也不知道能通往什麼地方。
往前跑了三五分左右,總算是見到了前邊的人,前邊的人好像也察覺到後邊有人,於是小聲嘀咕著什麼,同時加快了腳步。
既然已經碰麵,那就不需要再去隱藏自己的出現,韓平就大聲衝前邊大吼:“允泰,艾美侖,我知道是你們,你們跑不了了,快束手就擒吧。”
他們沒有動靜,還是簌簌地往前跑,這條地道對於他們來說是熟悉的,因此他們跑的要不韓平快了許多,不大一會就不見了蹤影,韓平也緊追不舍,大概是到了地道的口,他們開始往上跳。
韓平用了最快的速度,一邊往前跑,一邊往前竄,也到了洞口,這是個梯子,地道相距上邊的洞口大概有三米到四米之家,他們兩個順著梯子上了去,然後就把梯子給抽走了,韓平沒有趕上,等他也到了洞口,梯子已經不見了。
就這個時候,韓平聽到了上邊有人大聲嗬斥:“站住,什麼人,別跑。”
是金惇的聲音,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韓平大聲衝上邊喊:“金惇,他們就是允泰和艾美侖,別放走他們,快,上邊有個梯子,給我丟下來。”
金惇也聽到了韓平的聲音,他急忙衝向兩個人,因為是黑天,他見不到兩個人的相貌,也不知道誰是誰,隻是見到有一人手中拿著個梯子,聽到金惇的叫喊,他放下梯子就跑。
金惇想追過去,但是他知道韓平一定是在地下通道裏,他跑上前,撿拾梯子,匆匆忙忙順剛才兩個人竄出來的地方找去,見到有個類似於井蓋的地方,下邊是漆黑一片,不過也能隱隱約約見到有人影攢動:“韓隊長?”
“是我,梯子丟下來,快去追那兩個人。”
金惇急忙把梯子往下一瞬,然後起身就追上那兩個人,雖然是一會的時間,不過兩個人也跑出了很遠,見金惇追了過來,他們兩個人選擇分開跑,一個衝東邊,一個衝南邊,金惇不知道他們誰是允泰,誰是艾美侖,鎖定一個人就追了上去。
韓平有了梯子,很快就上了來,他見到三個人的影子追逐,其中有一個人獨自跑著,想必這就是那個可能會漏網的魚,他氣沉丹田,拚了全身的力量追了過去。韓平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況且這一點是一馬平川,完全可以讓他施展開自己的優勢,不大一會就追了上,前邊的這個人知道自己跑不過韓平,他靈機一動,玩起了心眼,他跑進了一片樹林中,到了樹林中,韓平的速度機會減慢。
果然,一進了樹林,對方變得從容自若,韓平卻是處處受阻,有的時候連腿也邁不開,地麵凹凸不平,深一腳淺一腳的,別說多難受了。對方卻是非常的奇怪,時而慢下來,時而加速,顯然,這個人對這一帶是非常的熟悉,什麼地方有樹,什麼地方有石頭,什麼地方有坑坑窪窪他都知道,他專門引領韓平走那些坑坑窪窪,石頭荊棘堆積的地方走,迫使韓平耗費多餘的體能和精力。
看樣子,他是想把韓平消耗的差不多了,在逃走。
麵對這個人,韓平又不能不追,以至於讓自己十分狼狽,丟盔卸甲不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的手機還掉了,這樣他根本聯係不上金惇和外界,隻能憑借自動力量抓住此人。
這片樹林裏,此人就是“休養生息”了,等他體質恢複的差不多了,他才衝出這片樹林,然後朝另一片野地跑了去。
韓平明明知道對方是要這種貓捉老鼠的方式消耗自己的體能,但是又不能不抓,就算明明知道前邊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往前闖一闖。
也不知道跑出了多遠,這一帶的地形九曲十八彎,四四周都是野草和樹木,這也難怪,太水村的位置本就很荒僻,此人又往更深的荒僻跑去,跑了很遠很遠,這一帶就變成了大野地。
此人沒有把韓平給落下,同時,韓平也是一直緊追不舍。
此刻,此人似乎已經有了充分的把握,這才停下了腳步,麵對著韓平站立。
雖然是深夜,不過有一輪皓月,完全能看清對方的麵容。
韓平心中竊喜,興奮,高興,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追查了許久的允泰,終於在這個時間裏浮出了水麵。
韓平還是非常冷靜的,他知道允泰可不是等閑之輩,此刻他敢停下腳步,就證明他有了足夠自信的逃走策略,這個地方十分的荒僻,允泰四周也是野草叢生,還有數不盡的粗幹大樹,不用問也能猜想到,允泰對這一帶非常的熟悉,他知道怎麼逃生,知道從什麼地方能讓自己逃出去,知道什麼地縫能把韓平給束縛起來。
正是因為這個道理,允泰總是十分精明地同韓平保持十米的距離,他覺得,十米距離的緩衝就足夠了。
說的也對,就算韓平的速度再快,要想從十米之外衝上,把允泰給擒拿,那也是絕對辦不到的事。
韓平也站立,他沒有十足的自信一定能把允泰給擒住,既然這樣,還如如先拖延時間,等金惇那邊騰出時間,他一定會過來馳援這裏。
“你就是允泰,果然藏在太水村?”
“當然了,你知道我在太水村。”允泰冷笑著說,“韓鐸把我的行蹤告示了你,你當然知道我在太水村。”
韓鐸,允泰說到韓鐸,韓平的腦海中就浮現到韓鐸死亡的慘相,心中凝聚了一團怒火,他有殺人的衝動。
“這麼說,韓鐸是你殺死?”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過後,允泰說,“當然,他出賣了我,當然要死,這個天經地義,對於叛徒,我允泰絕對不會手軟。”
韓平的嘴唇抽動一下,冷冷地說:“這麼說,那個麻三霆也是你弄死的?”
“你在審問我?”
“你怕了?”
“開什麼玩笑,我允泰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不怕,我問的東西,你什麼不敢回答?”
“好吧,雖然我知道你這是激將法,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不錯,麻三霆也是我殺的,那有能怎麼樣,就算你知道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殺了麻三霆,用你的邏輯說,麻三霆可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叛徒啊?”
韓平之所以這樣問也並非空穴來風,韓平早就懷疑了,麻三霆的死肯定是秦吳凱的命令,是秦吳凱為了自保,舍卒保車,殺人滅口。縱然允泰是執行了殺人的工具,但是幕後的操控人多半是秦吳凱和秦斌兄弟,這些是猜測,他需要從允泰口中得到確認。
想不到允泰並不隱晦,直言無忌地承認說:“麻三霆的確不是叛徒,但是也不是十全十美,他不遵從秦斌的吩咐,秦斌讓他頂罪,讓警察給築抓起來,他不遵從,他竟然敢違背秦斌的命令,你說,這樣的人可以活嗎?”
“無恥,允泰,你就是一條狗!”韓平最憎惡的人就是秦斌,與此同時,他最最憎惡的行為就是允泰這樣的,一條忠誠的狗。
“狗,狗有什麼不好啊?”想不到允泰卻會如此自輕自賤,不知好歹地說,“就算是一條狗嘛,那也要看是誰的狗,如果是秦斌的狗,那可比你韓平這個隊長還要風光啊,當然了,如果是野狗就另當別論了。”
“允泰,你好歹也是知名的心理學家,難道也需要秦斌的豢養?”
“你這樣說我,那你呢,你不也是一條被人豢養的狗?”允泰終於反唇相譏了,他的態度並非是囂張,相反,有了幾分苦澀好無奈。
韓平一愣,這個反駁地方辭令還是讓他吃驚不小。
“我?我堂堂正正,我怎麼了,我比你強一百倍,我知道怎麼做人,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你呢,你隻知道殺人。”
“哈哈哈哈哈!”允泰又是一陣大笑,狂放中多了一份不羈,“你也是一條狗,一條認賊作父的狗。”
“放屁,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對你不客氣!”韓平無比憤怒,他絕對不允許別人侮辱自己的家人,自己最尊重,最敬愛的義父韓怸。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了,我不說,我不說,不說就不說,你讓我說,我還不說了呢。”允泰耍起了無賴,他一點點往後退,他十分的謹慎,始終保持著同韓平的十米距離,剛才由於衝動,韓平不經意往前走了幾步,其目的並不是要接近允泰,但是允泰卻驚覺地察覺到了,他知道,此刻麵對的是一隻猛虎,稍有不慎,就會成為猛虎的獵物。
允泰問韓平說:“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生身父親瀟兆一是怎麼死的?”
韓平:“我倒是想聽聽,你是怎麼說的。”
“好,如果你真的想聽聽,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不過我有個條件。”允泰笑著說,“韓平,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抓我。”
“廢話,我不抓你,來這幹什麼!”韓平擲地有聲說。
“那好,既然這樣,你放了我,保證不抓我,我就會告訴你當年發生過什麼。”允泰討價還價說。
“閉嘴,允泰,你不要負隅頑抗了,你雙手染滿了鮮血,你死有餘辜,我一定要把你給抓回去,讓你得到應有的審判。”韓平是絕對不允許這種敗類從自己手中逃走,他再次往前走了兩步,這次是有預計有計劃的,他要知道允泰的警惕性究竟有多高,“允泰,如果你想減輕自己的罪行,那就出來指證秦斌和秦吳凱兄弟,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哈哈哈,韓平啊,你可真會開玩笑,讓我指證秦斌,那你還不如直接一槍把我給擊斃了,這不一樣子嘛,指證秦斌,那不是自取滅亡!”允泰說的輕描淡寫,似乎是開玩笑,聊天。
允泰繼續說:“不過呢,你忘記了一件事,就算你真的想抓我,那你也未必如願,你覺得你真的有本事抓到我。有韓鐸這個叛徒,讓你知道了我在太水村,那又能怎麼樣,你不是還沒有能力抓我。”
“笑話,你怎麼知道我抓不到你?”韓平說這個的時候,心中還真的沒有幾分自信,這個地方太複雜,他對此一無所知,相反,允泰對這裏了如指掌,信息的絕對不對稱,這個了允泰充分的自信。
他看了一眼天色,看樣子距離天亮還有一些時間,這會,也就是一點半左右吧,隻要允泰躲進了草叢中,或者是苞米地裏,再想找他就太困難了。
也不知道金惇那邊怎麼樣了,是否抓到了艾美侖,他會不會摔人到這個地方來,當他抓到了艾美侖,他一定會過來馳援,問題是,這個地方這樣大,金惇怎麼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韓平,我覺得你是個笨蛋,你比我想象的,要愚蠢多了。”
“允泰,我知道你在負隅頑抗,我告訴你,你逃不了了。”韓平不想逞口舌之勞,無意義,還不如趁這個時間裏多試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王西平身上的毒,是你給想下的?”
“不錯,是我給他下的毒,不過這個王西平真的很能活了,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活著。生命力比我象形的還強。”
“想不到,你真是個禽獸。他才大啊,他怎麼得罪了你,你這樣對付他,人命在你的手上就跟螞蟻一樣啊?”
“你這話我不願意聽,哪個人不死啊,早一天死是死,晚一天死也是死,早一天的事晚一天的事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啊?”允泰越來越殘忍,不見一絲的人性。“其實無論應該感謝我才對,你知道嘛,王西平身上的毒液是我花了十多年的心血才研製成功的,那是一種萃取自亞馬遜平原上百種有毒的植物和動物的體液,交集在一起才研製成功啊,這全世界才獨一份啊?他王西平還不知道是哪一輩子修來的這份福氣哦。”
“允泰,你好狠毒啊,從前我還以為你做這些是迫不得已,想不到你天生就是一塊腐肉,腥臊惡臭,我今天如果放了你,我今後就再也不做警察了。”說著,韓平一個縱身上前,與此同時,以最快的速度踢起地麵的一些泥土,踢向允泰的麵部,哪知道允泰雖然年老,但是他的身體一點也不拙笨,輕鬆躲開了這第一輪的攻擊,他的原則很簡單,絕對不會啥到同韓平博弈,他的策略隻有一樣:走為上策。
他比泥鰍魚還要油滑,一轉身就鑽進了草叢中,韓平哪裏肯放過,他大踏步追了過去。
畢竟韓平不清楚這一帶的地形,他的腳下總是踩在類似於水溝的地方,腳一陷進去就很麻煩,這水溝雖然不深,不至於把整個身體都弄進去,不會有危險,可這就耽誤了時間,眼睜睜看著允泰在自己身前走掉,他卻無能為力,一點辦法也沒有。
無計可施之下,他隻能掏出了自己的配槍,這個是有著嚴格的紀錄管製,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是絕對不允許動用這個東西。
他也隻能是嚇唬,隻能是虛張聲勢。
允泰把這個看的非常清楚,他笑眯眯地走在前邊,還不緊不慢地說:“有本事你就開槍,如果你打死了我,你知道你是什麼後果?要知道,我目前隻是嫌疑犯,就算我幹了再多的壞事,也得等法院宣判了才能定我的罪。你韓平沒有這個權利。”
韓平氣得隻想罵娘,他知道這種方式是嚇唬不了允泰,於是收起了配槍。
當一個人如猛虎那樣瘋了起來,會萌生許多意想不到的的能量,如今的韓平就是如此,他三五下就從泥垢中脫身而出,一個箭步追上了允泰。
這讓允泰料想不到,有幾分的異樣,不知所措,他愣了一會,然後哈哈哈大笑起來,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策略,這種大笑讓韓平也不知所措了,他直勾勾地站在原定,沒有上前擒拿允泰,但是兩個人相距的非常近了,也就三米左右,這個距離,韓平隻要餓虎撲食,就可以拿下允泰。
“韓平啊,想不到你還真有點本事,不愧是瀟兆一的兒子,的確是非同凡響。”
“你認識我父親?”
“當然,我不但認識你父親,我們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當年,瀟兆一還幫過我,這樣算來,你父親還是我的恩人。”
“允泰,你套近乎也沒有,我今天一定會抓你回去。你滿手罪惡,我不會放過你。”說父親瀟兆一和允泰認識,這個還真讓韓平莫名其妙,他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我不是套近乎,你還記得你的夢境?”
允泰此言一出,韓平真的放鬆了警惕,畢竟這件事在韓平身上有太多的心理負擔,他也曾懷疑這個夢境的始作俑者就是允泰,此刻,允泰親口說起此事,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我的夢境,是你在搗鬼?”
“你的夢境是我營造的,但那不是搗鬼,我要一點點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讓你知道,你的父親瀟兆一並不是如韓怸說的那樣,是被段譽害死的。”
“你是誰?誰害死了我父親?”韓平嘴上雖然說不在意,但是他的心裏,他的骨子裏還是想知道真正的真相。
“你真的想知道?”
“廢話,當然想知道。”
“那好吧,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啊。”允泰沉穩了一陣,冒出了兩個字。“韓怸。”
聽了這兩個字,韓平的心差點跳了出來,說是韓怸害死了自己瀟兆一,然後又撫養了瀟兆一的兒子,把他培養成人,這怎麼可能,聽起來有點前後失衡,不是那麼讓人信服。
怎麼,難道韓怸是傻子,瘋了不成,把韓平撫養成人,讓他當上刑警隊長,然後再找他來報仇,了結當年的恩恩怨怨,殺父之仇?
“允泰,你就是胡說八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憑什麼,你自己用腦袋想想,當年的案件你知道多少,你父親被殺的案子你又知道多少,你為什麼不知道?”
是啊,為什麼不知道。因為當時,韓怸總是以韓平秉性過於暴戾,有一種冤冤相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宗法製才有的觀念,韓怸為了讓他快些放棄這些可怕的念頭,才拒絕他深入追進當年的案子。
現在想想,或許這其中有太多太多不為人知的原因了吧?
還有,韓怸明明說過,二十年前丹雲大學墜樓案的負責人是另外人,但是,事實上當年的負責人就是韓怸,雖然這件事還沒有得到最終的確認,但種種跡象表明,的確是韓怸在說謊,他為什麼要說謊?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韓平盯著允泰問。
允泰說:“我隻是不想瀟兆一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兒子還等自己的殺父仇人是崇拜的偶像,我氣不過,如果瀟兆一在天有靈,他會死不瞑目啊!”
“你告訴我真想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殺人,你知道你殺了多少人不?”
“不過,那些人是我殺的,但是,我之所以這樣,也是有我的原意。我允泰絕對不是屠夫,當我把該辦的事情都辦完,我會以死謝罪,贖我自己犯下的殺孽之罪。”不知道為什麼,允泰說這些的時候態度是異常的誠懇,認真,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樣的情緒來調控自己的心理態度。“我允泰是殺過人,韓怸他也殺過人,他韓怸殺了人,還把自己裝作善良和正義的模樣,我允泰不是,我允泰敢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