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眼神當然不是因為我長得帥的緣故,而是怕我對她有企圖。
大姐,搞錯沒有啊,我都怕你對我不軌咧,你對我那麼戒備是個什麼情況?靠。
我在心裏不住的吐槽,想我小白哥高一到高三也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小瞧了?
“同學,同學,請問你哪個專業的?”
陷入沉思的我不知不覺已經接近了報名點,一個略顯粗獷的女生將我從高中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裏驚醒,我下意識的回答道:“應用化學。”
這就是我的專業,號稱這個學校最王牌的專業,當初填誌願的時候某個我現在恨不得砍死他的家夥蠱惑我選了這個專業,當後來我得知我們學院是除體院之外赫赫有名的三大和尚院之一時,我就翻出那家夥的手機號,罵了他個狗血淋頭。
報名點的學生都是本學院的風雲人物,一般都是由校學生會和院學生會的人承擔,男生居多。
問我話的是大二的一個學姐,一眼看過去沒啥不順眼的,長得不賴,身材又凸又翹,我在心裏給他打了六分,雖然她的聲音讓我有一種在跟人妖說話的感覺,瘮的慌。
不愧是在學生會裏混的,見著我這副窮酸樣也沒有眼睛朝天看,恰到好處的笑容加禮貌的問候,讓人如沐春風,如果聲音再好聽一點就更好了。
九月初的天氣在南方這塊風水寶地還是熱的讓人抓狂,恨不得赤著膀子好好衝個涼水澡,報名點這裏人多,熱的像個蒸籠,而我就像是個快烤熟的蝸牛,背著笨重的殼,忐忑不安的迎來我接下來的大學生活。
學姐辦事效率很高,也或許是不想我擋著身後的新生,所以我的入學辦手續都特別簡單,甚至是草率,填好表簽好字就完事,接過鑰匙就打算離開這片像火爐一樣的地方。
可學姐突然叫住了我。
“你知道寢室怎麼去嗎?”學姐那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看著鑰匙上麵三個數字,擰著眉頭,老老實實的搖頭。
“不知道。”
我很老實的看著她,眼睛裏露出的真誠是想讓她大發慈悲送我一下。
這學校雖然是普通二本院校,但是卻大的可怕,岔道極多,像我背著這麼多東西的人亂走的話,就是把我累死估計也找不到自己的窩。
學姐放下筆,很熱心的朝她身邊的人說道:“誰去送一送這個新來的學弟?”
能在三伏天感受到一絲冷意估計是學姐的絕技,她這句話一出口,學院原本熱鬧的迎新小隊瞬間冷場,幾個開始為了那個恐龍妹而爭搶誰去送的學長個個不吱聲,就當沒看見我。
我伸了伸腦袋,意料之中的沒有人願意站出來。
沒人出聲,學姐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提高聲音又重複了一遍,仍是沒人理睬。
我是一個小氣的男人,事情因我而起,可我沒有半點想打圓場的覺悟,狗眼看人低麼?一群象牙塔裏長大的孩子啊。
從口袋裏摸出一根廉價的七塊錢一包的軟金聖叼在嘴裏,沒有點火,徑直走到學姐麵前,拿起一張學校裏的宣傳圖遞給她,輕聲說道:“學姐,幫我圈一下宿舍在哪,我自個過去,就不勞煩這群大爺了。”
學姐很明顯的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下意識的用筆在一處勾了一下。
就在我準備謝謝學姐的一番好意時,學姐身邊一個剃著飛機頭,比我矮半個頭的家夥很不爽的看著我說:“裝什麼B,這屆新生就這麼狂的?”
我從頭到腳瞄了一眼這家夥,這他娘的電影裏翻拍角色擁有的條件他都具備了。
頭發飛上天的飛機頭,陰沉的眼神搭配目露凶光的小眼神,發育不良的身高甚至都讓我提不起興趣跟他一般見識。
無視他。
可那家夥把我的不一般見識當成了我是因為被他嚇唬住的小綿羊,用特意壓抑的低沉嗓音說道:“就這麼走了,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禮貌嗎?道完歉再走。”
我看了看周圍一瞬間就對我虎視眈眈,像打了雞血的‘學長’們,心想我他娘的做什麼了要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我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免得待會打起來打不過的話好歹還占個理。
“你剛才對師兄們不尊敬難道不要道歉麼?”那家夥還是一臉很拽的模樣。
我就不明白了,怎麼哪哪都有這種仗著自己早幾年入學就一臉優越感的家夥?
朝暮前兩天剛到部隊,部隊裏的老兵總喜歡給新生來下馬威,非得找點事來梳理一下自己的威嚴,結果那小子是個從來不吃虧得主,靠著從小我家老爺子交給他的八極拳硬是把一夥人給打的服服帖帖的。
難道也要我露兩手震一震這些人不成?雖然我隻會猴子偷桃撩陰腳這樣的江湖招式。
小眼睛的‘學長’看著我衣服你不道歉就不許走的模樣,學姐在旁邊一個勁的說算了算了之類的,可那貨愣是不聽。
“得,學長,道歉這事難度係數太高我做不來,我一鄉下來的土老帽不會道歉,但你說不讓我走,你怎麼不讓我走?”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開學第一天就有人狗眼看人低,原本打定主意的不惹事的我到想看看他能拿我怎樣。
“媽個巴子,你今天不道歉老子滅了你!”
又是放狠話,還是一點新意都沒有的狠話。我懶得跟他多說,一個沒吃過虧的學生而已仗著自己人多資曆老就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走到他身邊連助跑都不用,斜著肩膀狠狠往他身上一靠,背上百八十斤的行李加上我特意的一撞,腳下絲毫沒有閑著,輕輕一勾,那家夥就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我有些遺憾的砸吧嘴,從小到大沒少打架,高中時候單挑群毆更是沒落下,這家夥沒飛出去說明他還真不是繡花枕頭,最起碼也是個運動健將,怪不得這麼橫呢,原來是有底子在。
“幹什麼幹什麼呢?”處理後事的招生辦的老師姍姍來遲,一個上了年紀的歐巴桑,見小眼睛躺在地上,看著我憤怒的說道:“這怎麼回事?”
我一隻手正準備給他再來一下的,見來了老師就便拳為掌,老老實實把小眼睛扶起來,一副我是好學生的樣子,說:“沒事啊,老師,剛剛不小心把學長撞倒了而已。”
歐巴桑老師一副懷疑的樣子審視我,然後很傲嬌的扔下一句:“看你也不是敢惹事的人。”後就賣弄風騷的走了。
我不懷好意的瞪了一眼被我撞翻的小眼睛,不理會一群神色各異的“學長”,拿起那張類似地圖的宣傳冊,辨認了下方位,心中暗爽,頭也不回的走開。
估計他們接了這麼久新生,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寒酸,脾氣卻不小說出手就出手的奇葩。
宿舍樓距離報名點大概二十多分鍾的路程,一路上自然不可避免成為焦點,畢竟蛇皮袋這種複古的玩意不是誰都能輕易見著。好在師範類學校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一路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從腿瞄到胸,一個個質量奇高,倒是享盡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