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意外(1 / 2)

1069年的世界是一個大舞台,是一個各路英雄施展渾身解數的舞台。

隨著遼帝國的落幕,這個時代最大膽的一個實驗正式開始了,雖然沒有多少人看好,但王安石變法還是固執的走到舞台中央。

今年汴京城的向夏季不算酷熱,當然,也不能稱為涼爽。帝國對契丹傭兵勝利的消息不斷傳來,恢複漢唐故土的驕傲也寫在汴京城的百姓臉上,雖然他們在收入和地位上沒有感受到收複故土帶來的好處。

但不管這麼說,漢民族壓抑了一百多年的驕傲總算有所發泄。到處是載歌載舞的盛事景象,他們把最真誠的祝福送給了趙瑣,他們心中英明神武的主人。

也許,百姓們如此歡慶的關鍵是契丹人侵略的心腹大患終於煙消雲散,一百多年了,失去長城護佑的民族終於可以接觸心中的噩夢。

當然,民眾們不會理解帝國東北那個屬國和遼國有什麼不同,在官府的宣傳中,燕王張笑是咱們官家的臣子,是公主的夫婿。而士大夫們雖然對那個不通禮法的蠻王看不上眼,對他所擁有的強大武力深深戒懼,但對底下百姓總是宣揚張笑皈依名教下老老實實供奉著天子。

如果說當鴕鳥可以看不見燕國鋒利的刀鋒,那麼咄咄逼人的王安石和他整出來的變法就很難讓這些士大夫們無視了。雖然對這個酷吏損害他們切身利益的變法士大夫們群起攻之,但出於對這個家夥背後少年皇帝的恐懼,很多家族開始了他們玩了近千年的把戲。

一部分投入對王安石的攻擊,而另一部分選擇了同流合汙。

這個時候,他們有些看不清形式。王安石的名氣實在太大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另一個商鞅。而少年皇帝趙瑣對武功的追求也太迫切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另一個漢武。

雖然都知道這樣的暴君酷吏從來都沒什麼好下場,但誰知道他們能堅持多久,誰又知道自己的反抗是不是會被他們當成祭品放入祭壇。

總之,多留一條後路不是壞事,左右逢源的本領和天性早已深入他們骨髓,就像每次改朝換代時一樣。即便當主人的蠻族,隻要把見風使舵金臉罩鐵麵皮神功練好,就是立於不敗之地。

於是,父子反目,兄弟相左的事跡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一下子多了起來。

這樣的潮流,作為才學名噪一時的蘇氏父子來說當然會趕得上。政治投機專業戶的功力絕非一般人能相比,首鼠兩端的蘇軾走了中間派,熱衷官場的蘇洵年紀足夠大投入了保守派,而好出驚人之語的蘇轍當了改革派。

也許是這種赤裸裸的兩麵派手法太過露骨,正在為執政權力戰鬥的雙方都不太認同。

畢竟他們雖然理念不同,但都遵守士大夫的遊戲規則,麵子嘛,總是多少要顧忌些的,而三蘇作為反麵教材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

現在大宋政壇最炙手可熱的新人是呂惠卿,這個當過燕王兄弟老師的家夥。他和王安石兩人居然用上了海外粗鄙之人張笑的治國思路。

不過,這個家夥拍馬屁利用機會的功夫實在了得,當年隻是和當今天子在流球短暫的接觸,現在就平步青雲,另淡泊名利的士大夫們眼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