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小小的院子停了不下十輛豪車,從車牌來看,多數是鄭城的,也有北河省的。
孫小天扭頭衝九哥笑道:“我能見一下徐老頭嗎?畢竟,我是為了他才來賭的。”
想了想,九哥笑道:“可以,你跟我來。”
來到別墅旁邊的低矮簡易房,門口站著一個腰別手槍的壯漢,九哥跟其耳語了一陣,就打開了房門。
刺眼的陽光射進黑暗潮濕的屋子,裏邊隻有一個硬板床,連一條單子都沒有,被扒光衣服的老頭,蜷縮著身體,躺在上邊,瘦骨嶙峋的身體,布滿橫七豎八的鞭痕,蓬頭垢麵,很明顯,徐老頭的逃亡和拘禁生涯並不好過。
“徐癩子,醒醒,你他媽裝什麼死。”站在九哥旁邊的壯漢,抬起腳,照著徐老頭就踹了一腳。
孫小天臉一寒,一抬手,一道流光席卷過去,大漢強壯的身體頓時被卷飛,輕輕一甩,就撞破房門,飛了出去。
九哥瞳孔一縮,這是什麼手段,阿陽將近一百七十公斤的體格,竟然無形般淩空飛起,怪不到這小子有恃無恐,一路坦坦蕩蕩,沒有普通人見到他們的恐懼,心髒猛地一縮,恐怕不是什麼好事,難道這次撞到鐵板上了?
孫小天不理會九哥的震驚表情,蹲下身體,望著比第一次見麵蒼老太多的徐二斤,心中感慨良多,耳畔回想起他的警告。
“我告訴你,姓孫的,你一個什麼都不是的野種,也敢打我閨女的主意,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是饞瘋了。”
“你也不想想,憑你的條件,還敢吃了豹子膽,敢碰我的閨女,你是不想活了。”
“我警告你,離我閨女遠點。不然,我就去校長室告你。不,我去公安局告你,說你調戲我的女兒,讓你身敗名裂,讓學校開除你。”
“我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老子還想賣個好價錢呢,你別一顆老鼠屎,掉進鍋裏,壞了一鍋湯。啊呸,你就連趙公子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你說什麼?真愛?呸,我都替你臊得慌。這話說得真膈應,你一個窮得隻穿地攤衣服的東西,也配談真愛嗎?你知道真愛幾斤幾兩嗎?我告訴你,我閨女的初夜,沒有一百萬擱在老子的麵前,說破大天了,老子也不答應。”
“你敢說我不是東西?老子就不是東西了,徐柯不是你閨女,你有什麼資格說。她的命是我給的,她上大學的錢,是老子從賭桌上贏來的,她吃的喝的,哪一樣不花錢?老子把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我容易嗎?”
“親閨女?老子賣的就是親閨女,如果你出得起價錢,把老子欠的三十萬賭債給還了,我就讓徐柯陪你睡幾天。你說,你有嗎?”
“看你一臉的死人相,不好好在大學裏念書,淨惦記搞女人了。小夥子,老子是過來人,跟你講句實話。老實一點,好好奮鬥,不然,就你這長相,就你的家庭,一輩子都碰不到女人。最後跟你說一句話,我是徐柯親爹,我能害了她嗎?誰不希望她嫁個好人家。如果那家有錢有勢,我不是也能沾點光嗎?女婿有本事,我這做老丈人的,那點小賭怡情的愛好,也能堅持下去了。所以,以後離我女兒遠點,我可不想未來的好女婿,有什麼誤會,明白嗎?”
這些遙遠的回憶,如今聽起來,還言猶在耳,記憶猶新,就好像沒有被時間腐蝕的利箭,給孫小天心髒來了個箭箭穿心。
“徐二斤,還認識我嗎?”望著一頭發膿癩子的徐二斤,二斤,還是他年輕時候跟人拚酒贏來的綽號,因為來曆光彩奪目,就放棄了原來的名字,改叫了徐二斤,孫小天俯下身體的時候,門外刺眼的陽光正好照射進來,映在孫小天年輕的臉上,雖不太英俊,因為數次的煉筋伐髓,體內雜質發出去,肌膚極為柔嫩光滑,顯得比學校時更為年輕,耐看。
徐二斤在這小黑屋裏待的時間太久,眼前這個一身名牌西裝的青年,看著麵熟,卻想不起來,卻也明白,徐二斤三個字,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會有人叫,自從得了黃癬的皮膚病,賭場的人都叫他徐癩子。
徐二斤雖然好賭,卻也知道這是一個熟悉自己的人,當然,跟他無關,難道說是自己閨女的情人,他可知道,趙玉清把徐柯管得很嚴,忽然,一個名字突然蹦了出來,難道是他?這不可能,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可這變得也太快了,這一身行頭,沒有個十幾萬根本下不來,憑那個連自己老爹是誰都不知道的野小子,努力十年,也不可能有這樣劇烈的變化,遲疑了一下,忙抓住孫小天名貴布料的褲子,說道:“小夥子,你是我女兒派來救我得嗎?這些人都不是東西,就為了幾百萬,是往死裏打我啊。你一定要給我出口惡氣,把他們暴打一頓,不,你跟我女婿認識嗎?讓他派警察過來,拿槍都突突了這些龜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