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胸臆通達(2 / 2)

“我是問都誰知道龍嘯抑鬱的事!”拓跋明遠麵色凝重,哪裏還有心在意玲瓏小女兒羞急,“都誰知道,你速去封口,膽敢有胡說八道的,立時亂杖打死,龍嘯這邊你不必管了,我自去想辦法!”

玲瓏見拓跋明遠說的嚴肅,知道事關重大,也不敢再囉嗦,慌忙扭身自去,一股腦的把身邊的丫髻仆婦叫來,一個個詢問,確認了都還沒出去八卦,這才放心,嚴厲告誡一番,都關在家中,不得外出。

拓跋明遠自己也是急急集合起信任的親衛,借口有大事要和龍大統領商議,把龍嘯住處也是嚴嚴實實的包圍起來,任何魔不得隨意靠近,待一切安排妥當,這才匆匆進入。

一步踏進屋來,拓跋明遠瞬間呆住,著實被眼前情景嚇了一跳,屋內四窗遮擋,白沙飄飄,龍嘯素衣批發,輕身曼舞,仗劍而歌,弄得屋內鬼氣森森,幾乎嚇得拓跋明遠奪門而逃,強自按捺驚懼,努力的穩定心神,這才定睛看龍嘯又在耍啥幺蛾子。

細聽之下,更加瞠目結舌,但覺一股熱血貫頂,幾欲張口狂嘯,幾乎跟著舞蹈起來!

……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逐奔儒民泣。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

“男兒莫戰栗,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

一曲“男兒行”,被此時拿來演繹,直抒胸臆,初時如泣如訴,後漸高亢嘹亮,黑發似瀑,長劍如霜,伴著最後那句,“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龍嘯仰天長笑,意氣風發,還哪有半分愁悶沮喪。

然而異事並未就此而終,龍嘯長笑未畢,身上氣機暴漲,轟然炸開,如怒濤般向往翻滾,床榻、桌椅紙糊的一般撕裂碎開,便是那赤石岩建造的堅固房舍也如泥捏的一般,軟塌塌阻擋幾下,便猛然向外爆開,連帶在外圍攏值守的護衛都推翻了出去。

氣機一膨而收,隨即又洶湧反衝而回,天地之間的靈氣受到大力牽引,一時天地變色,空中迅速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旋轉著貫入龍嘯周身,而龍嘯身軀仿佛一個無底洞一般,瘋狂的吸納著周遭的靈氣。

五行靈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蓄水池一樣被緩緩灌滿,量變而質變,一舉突破武皇二階,並不結束,又一舉衝破三階、四階,直到五階方才緩緩停住。

龍嘯此次進階,實在是出乎意料,事實卻是胸臆通達的結果,從前世穿越而來,不論是五行大陸、妖界還是魔界,皆是弱肉強食,殺伐由心,我比你強,我便可以取你性命,赤裸裸弱肉強食,龍嘯盡管明白也能慢慢適應,本心之中卻是抗拒,一直難以坦然接受。

而這次,極血腥的屠殺萬魔,更加是直接震懾了心神,長期累積的抑鬱和憂煩一股腦的爆發開來,竟一時難以解脫出來,數日悶頭苦思,如顛似瘋,心中卻是明白白白,也知自己陷入魔障之中。

龍嘯擺出這般陣仗,其實說來可笑,前世熟讀三國,竟自想著仿效諸葛,也來個瀘水憑吊,諸葛亮七擒孟獲,平定南蠻,班師之時,瀘水暴漲,鬼魂當道,諸葛亮瀘水獻祭,方才化解,大軍得以平安渡過瀘水,龍嘯想著自己此番殺孽實在太大,便也想來上一來,以緩解自己的緊張。

隻白幡素服的安排畢,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諸葛那祭詞倒是記得一些,隻是和自己這個完全驢唇不對馬嘴,搭不上幫,想來就是背上一遍也是不管用的,焦急之下,細細琢磨前世記憶,不想這首男兒行、殺人歌到是突兀撞入腦海之中,不自覺便吟誦出來。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這首歌正和龍嘯此時心境,吟誦而出,心中塊壘頓時消散,由此武意通達,神魂、精核、靈珠一氣貫通,順暢無比,魂體恍如琉璃,精核潤如珍珠,而靈珠則由此迅速膨脹,竟一舉連躍三階,若不是空間靈氣有限,接著向上攀升也未可知。

龍嘯這裏弄出這般大的動靜,不禁驚呆了拓跋明遠和周邊衛士,整個赤石峪內,也是被這天地奇觀震懾,一時各個匍匐在地,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