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退後半步,跟在蘇明月旁邊進了屋,從容不迫的直接走向了別墅三樓。
兩人一路直奔三樓最深處,陽麵的一間臥室當中,進了門,蘇鴻宇一眼便看見了床上躺著的那位老人。
可是,他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床上的那位老人,與他記憶中那模糊的形象重疊在一起。
記憶當中的那位老人,麵容雖然早已模糊,可他的身形挺拔,永遠都是一副頭顱高揚,表情嚴肅,眼神威嚴的樣子。
然而,床上這位老人,卻是身形消瘦,皮包骨頭。不但如此,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口眼歪斜不說,甚至還不停地有口水順著嘴角流淌。
蘇明月看的眼角一紅,忍不住拿出帕子為老人擦了擦嘴角,然後看向旁邊的兩人問道:“醫生,我爸他情況如何?”
那兩人一個是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另一個卻是一個金發藍眼的外國人,兩個人都穿著白大褂,正在為床上的老人做著各種檢查。
桂雲傑是蘇家的家庭醫生,負責蘇家大大小小所有人的身體健康,對老爺子病情最了解的,莫過於他了。
聽了蘇明月的話,桂雲傑忍不住搖頭歎了口氣,“不好說,塔文,你怎麼看?”
“我已經看過蘇先生的診療記錄了,我發現蘇先生在中風期間,一直在服用各類藥物,以至於現在他的體內已經產生了抗藥性,當前市麵上的藥物對他的效用很小,唯一的治療辦法就是進行手術治療,可是患者年齡實在是太大了。”
塔文醫生聳了聳肩膀,沒把話說完,不過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蘇明月聞言,再也忍不住,紅了眼圈,哽咽道:“難道,真的就沒別的辦法了麼?”
塔文推了推眼鏡,“強行手術,失敗的幾率太高,我個人不建議你們做出這種選擇。”
“是麼。”蘇明月深吸一口氣,“總之還是多謝你了,塔文醫生,桂醫生,麻煩你帶塔文醫生去休息吧,診費就按照說好的價格。”
“知道了,二小姐。”桂雲傑不禁歎了口氣,然後帶著塔文醫生,靜靜地出去了。
“小鴻,看過好幾個醫生,說法都差不多,小姨現在也隻能依靠你了。”兩人剛一出門,蘇明月立刻希冀的看向了蘇鴻宇。
蘇鴻宇微微皺著眉頭,看向了蘇雲陽,“具體情況我還需要先檢查一下才行,不過,應該可以治。”
蘇鴻宇話音剛落,門口忽然響起了一聲夾雜著外語的聲音。
“嘿,我聽到了什麼!居然有人懷疑我的診斷結果!”
旋即,臥室的房門又被人從外邊推開了,兩位醫生去而複返,大步走進了臥室。
那位塔文醫生上下打量著蘇鴻宇,旋即眯著眼睛道:“華國的年輕人,就是你說可以治好這位老先生的麼?”
桂雲傑臉色一紅,不讚同的瞪了蘇鴻宇一眼,忙對著塔文道:“塔文醫生,你聽錯了,他說的是可以檢查一下。”
塔文擺手道:“我中文雖然說得不好,不過我的耳朵沒毛病,我聽得清清楚楚,他說的是應該可以治,你不覺得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麼?你就不想看看,這位年輕人是怎麼創造出奇跡的麼?”
“二位,看可以,但請安靜。”蘇鴻宇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把手搭在了蘇雲陽的手腕上。
蘇雲陽的手腕不停地抖動,不過倒也不影響蘇鴻宇的診脈,反倒是旁邊兩個人的吵鬧聲讓他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心情越發的煩躁了。
大概的感覺了一下蘇雲陽的脈搏,蘇鴻宇收回了手,淡淡的說道:“外公常年氣大,肝火上升,以至於腦中血管破裂,造成出血,淤血壓迫住了腦神經,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年輕時應該頭部受過創傷,這才導致了他中風癱瘓。”
“那你有辦法治麼?”蘇明月看著蘇鴻宇那淡然的表情,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希望的問道。
“可以。”蘇鴻宇點頭道。
“哦,桂,是不是我聽錯了,這位年輕人還真的敢說,我之前以為我們兩個在這裏他就會有所收斂,卻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他的膽量,在我們兩個麵前他還敢這麼欺騙患者,簡直讓我忍無可忍!”塔文聞言,頓時一臉怒色,“我倒是要聽聽,你想怎麼治療這位老先生?”
“我想怎麼治?與你有何關係?”蘇鴻宇挑眉冷笑。
塔文聞言卻也不怒,反而一挑眉頭,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
可是,就在他張嘴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即一個下人便推門走了進來,“二小姐,那個外國人又來了,而且賴在門口不走,說是一定要見到您才行,而且,他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