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下次還得給我講。”我對三爺爺說。我不知道小時候為什麼那麼喜歡有關打仗的事,玩的很多遊戲也差不多都與打仗有關。或許所有的男孩子小時候都是這個樣子吧。

“哦蛋兒,你吃過老鼠肉嗎?”三爺爺把煙頭扔了問我。

“三爺你問我這幹嘛呀,我又不是貓,吃老鼠肉幹嘛呀!”我對三爺爺說,感覺他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

“其實老鼠肉可香了,全都是瘦肉。”三爺爺笑著對我說。

“你吃過呀?”我好奇的問他。

“我們在朝鮮戰場上的時候別說是老鼠肉了,連老鼠尿都喝過。我既不清楚是哪一次了,美國鬼子空襲轟炸的時候我們就躲在地道裏。一連多了一個多月,開始的時候餓得不行了就抓老鼠吃老鼠肉,在地道裏也不能點火就吃生的。再後來抓到老鼠以後我們也舍不得吃了,得讓它活著,我們渴了就擠老鼠尿喝。就算是老鼠尿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喝上,還的緊著傷員喝。後來我回來以後烤了好此次老鼠肉,都沒有那回在朝鮮的地道裏吃的生的老鼠肉好吃。你說是不是咱們中國的老鼠肉沒有朝鮮的好吃。”三爺爺說著就又點了一根煙。

“不知道呀,我也沒吃過老鼠肉。”我對三爺爺說。

“那你想吃嗎?”三爺爺笑著問我。

“你這麼一說的話我還真想試試。”我對三爺爺說。既然三爺爺他們在朝鮮戰場上吃過老鼠肉那就證明老鼠肉是可以吃的。

三爺爺從地頭上拿起一把鐵鍬就開始挖,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麥地裏有一個老鼠窩。莊稼地裏有老鼠窩從來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一般秋莊稼地裏的老鼠窩比較多,麥子地裏的老鼠窩比較少。

我曾經見到過別人在收秋的時候挖過老鼠窩,那一個老鼠窩又三個出口,三個人分別從三個出口一起挖。挖了一下午抓到了幾十隻老鼠,老鼠窩裏麵辣的全都是莊家,豆子和玉米加起來的話拉一架車也拉不完。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老鼠居然這麼能偷莊家,別看老鼠個子小,胃口真的不小。

三爺爺挖的這個老鼠窩好像也有三個洞,他把其餘的兩個洞堵上以後在另一個動那裏挖了兩鐵鍬,把那個洞洞口擴大一點。然後就開始提著水桶從地頭的溝子裏提水往裏麵澆,這個老鼠窩肯定也很大,光是水就往裏麵倒了七八桶。

往裏麵澆完水以後,三爺爺點起一個煙,對我說:“等著吧,一會兒這些老鼠就會自己出來了。”

三爺爺說的果然沒錯,他的那根煙還沒有抽完就有一隻老鼠從洞裏麵鑽出來了,身上的毛全都濕透了爬的很慢,剛一出洞就被三爺爺用鐵鍬拍死了。然後陸陸續續從洞裏麵鑽出來了五六隻老鼠。三爺爺把他們剝了,我撿了柴火我們就開始烤了老鼠肉吃。三爺爺說那些老鼠是吃莊稼長大的,沒吃過什麼髒東西所以肉是幹淨的可以放心的吃。那天我真的覺得烤老鼠肉還挺好吃的。

天黑的時候姐姐出來找我回家吃飯,我把這件事兒對姐姐說了。姐姐說太惡心了,以後我要是再敢吃老鼠的話就不讓我和她睡一張床也不讓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