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是血的七頭,老麻以為他死了,誰知道他被送往醫院之後又很頑強的活了過來。
不走運的他又是走運的,因為他暈倒的時候頭部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好像很幸運的把他給磕失憶了。
總之,後來這個長大了的江湖大佬在跟後輩們吹噓的時候,吹噓過他曾經如何舞著單刀殺進斧頭幫裏,砍翻了十八個全身塗滿金粉的幫會頭目。又吹噓過他夜裏徒手遊過瓊州海峽,和對麵的海南仔如何的打了一架,然後又趁夜渡了回來,回到的時候,剛剛好趕上喝早茶的時間,等等等等,就是從來沒有人聽他提起過,他曾經進入過南山樓的事情。
南山樓裏一連死了兩個人,又涉及到一幫嚇壞了的小年輕和他們同樣嚇壞了的家長們,這不光是兩宗自殺案件,還是一件群體事件,事關重大!所以即使是深夜了,接到報警後,黃所長馬上就親自帶隊到了現場。
幾個輔警由老宋帶著,在南山樓外麵的空地上拉著警戒線,這回看熱鬧的群眾被直接攔在了昌叔昌嫂的家門口,這一次萬能的人民群眾再也不能爬上窗戶參與破案了。
穿戴整齊的老徐和寒白露兩個在黃所長麵前也不敢兒戲了,老徐更加是頭套,鞋套,手套,該用的全部用上了,老老實實的給黃所長做了助手。
寒白露還是在外圍做收集信息工作,此時她正在幫十幾個嚇壞了的年輕人做筆錄,年輕人都嚇壞了,一個個不分男女都臉色慘白著,要麼語無倫次的,要麼結結巴巴,總之,沒有一個能有清晰有條理的把今晚的經曆講清楚,寒白露皺著眉努力而艱難的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她很想通過聲音把那個“臭小子”給揪出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嚇壞了,沒有一個小混混的聲音能和她記憶裏的聲音對得上號。納悶的她當然不會知道,她想找的“臭小子”現在正躺在醫院不省人事呢,而且,即使以後恐怕她也無法從那漏風厲害的聲音中正確的把那“臭小子”給辨認出來,這徹底的成了寒白露心中的一件懸案,永遠的懸案。
因為鎮上沒有法醫,所以還是把老徐的同學——縣人民醫院急救醫生李長青給找來了,這時,黃所長正帶著老徐站在B107房門處等著李長青在寫死亡診斷書。跟著李長青來的還是上次那個俏護士,這次她連手機都不敢拿出來,所以在她朋友圈裏熬著夜苦苦等著最新消息的朝陽群眾們徹底的失望了,有些甚至失望得這一夜都沒睡好。
辦完交接手續,老徐就把李長青他們送出了南山樓,臨走時,李長青還喋喋不休的追問著老徐,問他下周末的同學聚會他到底去不去?正滿腦子思考著案件的老徐不耐煩的向他揮著手連說了幾次:“去,去,去。”
李長青走了很遠還在納悶著,這老徐到底是去還是不去?他揮手說去,這個去的意思是讓我快點走,別囉嗦的意思?還是說到時候同學聚會他去的意思?那到底他是去還是不去?李長青越想越糊塗了。
老徐也在納悶,但他納悶的是怎麼又是南山樓?怎麼是阮山?而且又是上吊的?穆悲海、阮山和昌嫂之間到底有什麼潛在的聯係?還有他們講述的故事和他們的死亡到底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