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愛莫能助。”醫生搖搖頭,很無奈。
“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換腎行嗎?”我隻知道換腎能治這種病,我就是這樣救了陳玉。
“來不及了,再說不是每個腎都能換的,得配型成功。”
“我的能換,我的能換,去年我換一個腎給弟弟,他的病就好了。醫生,求您把我的腎換給他吧。”我豁出去了,隻要能救活他,隻要能不讓小草那麼痛苦,我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願意失去。
醫生愣住了,瞪大眼珠子看著我。“你這個小夥子跟他什麼關係,你不要命拉,一個腎還可以活,兩個全沒了,他沒醫好,你就先玩完了。真會跟我這開玩笑。”
“醫生,我沒跟您開玩笑。我就是他女兒的一個朋友,醫生,求您救救他吧。”我帶著哀求的語氣,我不想就這麼放棄。
“他女兒的朋友,嗬嗬,有意思。不過,小夥子,即便你願意付出你的生命去換他的生命也已經晚了,救不好了了。你們現在就好吃好喝地伺候他走完這剩下的日子吧,我盡力了,你走吧,我這還有事。”醫生繼續翻看他手下的資料,不斷歎氣。
我在醫生的辦公室多站了一會兒,腦子裏亂成一片。從辦公室出來,看見小草就站在門外。
她沒有說話,隻是含著淚抱了我一會兒。“小草,你這是幹什麼?這這麼多人,讓人看見多不好意思。”我顧不及嗅她的體香以及感受她脖頸間傳遞的溫度,不斷四處張望,生怕被別人看見。
從醫院臨走前,叔叔再一次拉住我的手。這次他沒有再次囑咐我,因為連他也相信,他跟我說的話已經被我牢記在心裏了。不用過多去說,我也會好好去做。我們就隻一個眼神交流。這次對視我無意間發現了他偷偷流落的淚珠。我沒有告訴小草,藏進了心裏。
路上,小草再次在人多的時候抱住了我。我被她的舉動震驚了,頓時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抱緊她,還是讓她就這麼抱著。反正我不能推開她,我知道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原因,都不能推開那個擁抱你的人。
“小草你幹嘛啊,這是大街上,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多不好意思啊。”我臉頃刻間從裏紅到外,眼珠子都是染過的。
“我怕什麼,誰愛看誰看。石頭,你連死都不怕,我還怕被別人看見?”小草抱的我更緊了,我都能聽的到她的心跳聲。“石頭,你真的不怕死?”
“不怕,隻要能救活叔叔,你能不難過了,我死了就死了唄。”
“可是,死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我被人欺負了,你也不能來幫我了。”小草看著我,用小學初中語文課本上的成語,這叫含情脈脈吧。
“那我有點怕了,嗬嗬。”
我說完,小草輕輕地在我嘴唇上親了一下。這下我徹底震住了,也讓清楚地認識到,我石頭,不是善良到可以隨隨便便為了一個人去死。我應該是喜歡上小草了,這種喜歡和小時候的那種感覺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和感覺。或許我心中一直有這麼個人,我也一直喜歡她,隻是被現實和感情一遍一遍摧殘的我,強迫自己忽律了這些事實。
“石頭,你怎麼了?傻了啊?”小草用手在我的眼前晃。
“沒事兒,有點甜。”我笑著鬆開了小草。
“什麼有點甜?”
“不知道,就是甜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