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漓多少是緊張的看著這場即將發生的戲劇。那個麵容陰森的人就像已經發現了蘇洛漓一樣抬起眼光向蘇洛漓的方向看了一眼,蘇洛漓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能看見自己,但是心裏已經是很不舒服的了。
他的眼睛是那種棕色中金色的瞳孔,配色就會讓人覺得很是不舒服。無論是誰,要是要和這樣的眼睛對視,都會是不舒服的。
蘇洛漓輕輕的顫動了一下,樓飄雪倒也是藝高人膽大,她隻是側耳去傾聽了那個人的談話。
那個人似乎知道蘇洛漓的旁觀,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一看蘇洛漓的方向,甚至像她笑了一下。蘇洛漓甚至懷疑那人是不是能知道自己的心裏正在想著些什麼。
蘇洛漓甚至會有寒意,這個人讓她覺得害怕,雖然她的武功沒有辦法回到自己的巔峰時刻,可是就算是自己回到了巔峰的時候,也隻能是至多和他達成一個平手。
蘇洛漓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們看似融洽,實則隱藏著黑暗的談話,一條鮮紅色的舌頭,冰涼的從那個人的口中伸了出來。
蛇本來的姓,就是常。他就是上次見到的螣蛇。
螣蛇無足而飛,鼯鼠五技而窮。
蛇是冷血的動物,蘇洛漓不喜歡這種動物,因為這種動物多少都給人感覺帶著無情。當然蘇洛漓其實是明白為什麼蛇會是冷的。因為這種動物根本沒有能力維持自己的體溫。這也是作為這種動物的無奈。
或者蘇洛漓不喜歡蛇,隻是因為蛇有毒而已。但是一隻貓都可以打敗蛇,她心裏也是深知這種動物並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恐怖。
但是可以看到的螣蛇卻是不一樣的,他伸出舌頭到樓飄雪的耳朵裏,想要吞噬她的腦子,他是要來報仇的。
所有的故事,殺人者和被殺者,報仇者和被報仇者。不要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人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個慘淡的人間。
人生在這個世界上,都是這麼的無奈。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是被報仇的對象,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擔負下了要為人報仇的責任。
這個世界,有誰會是無辜的。
這隻是一刹那,在佛教的說法裏:“一彈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滅”。蘇洛漓看過的這些典籍突然也從腦海中走了出來湊熱鬧。不知道樓飄雪會不會成為那九百個的其中之一。
那條舌,冰涼的,鮮紅的,接觸到了樓飄雪的耳朵。蘇洛漓知道他就是為了樓飄雪來的,樓飄雪和李芸都是體態妖嬈,他一定是在剛開始的時候認錯了。
他一直潛伏著,或者就在一個侍從的衣服之下。蛇,本來就是可以在造化深了的時候化為人形的。
冰冷的舌頭在延伸,尖端的地方是裂開的。其實這並不能被稱為舌頭,這隻能被稱為蛇信。他化為人身,在要報複的時候。終於用了報複的辦法。
他繼續向著蘇洛漓的方向微笑,蘇洛漓知道他發現了自己,但是她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
樓飄雪在這個時候發現了他的反常,伸手扔出幾枚細如毫發的小針。這是她最喜愛的暗器。她就是這麼的殺死麵前的螣蛇的兄弟的。
樓飄雪需要取得蛇膽,為自己煉製長命百歲的仙藥,她要自己的青春永遠停留在手中,就像那些愛慕她的男人一樣被她玩弄於鼓掌。
當然,在這個同時,她還可以順便的栽贓到李芸身上,她自知自己的相貌和李芸本就有五六分相似,再略微修正,就能做到七八分。
七八分的相似,已經足夠蒙騙不是和自己一個族類的蛇族了。
但是李芸偏偏卻沒有死。樓飄雪覺得很憤恨。為什麼她們死了,偏偏李芸都沒有死。父皇隻能有她自己一個女兒。李芸算什麼,不過是一個雜種罷了。
但是作為一個本來就該夭折的雜種,李芸卻這樣活了下來。樓飄雪殺不了她。所以她想借助蛇族的力量。
當然也是她自己要蛇膽養顏的緣故。
當常姓的男子把舌頭伸出來的時候,她拋出自己的暗器,針。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針,因為它非常細非常小非常短。就算是和繡花的小針相比也算是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