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裏被這位老者識破,他既不能否認,畢竟否認了就會可能失去一位好的盟友,對於任何有才幹的人,離無道都是需要的,因為就算是他不想爭取帝相的位置,他也不能退縮,這些事情從來都容不得他退縮的。
隻是這個時候氣氛有些僵硬了,畢竟說了真話出來把臉皮扯破了不會是一件好事情,真話總是會遭到人的厭棄的,人本來就是活在謊言裏麵的虛偽的生物。
黑衣的男子隻是連忙說了話來暖一下場子,他笑著說:“早聞前輩你料事如神,掐指一算,能算盡天下之物,讓小輩真是崇敬不已。”
老者隻是將目光先是放在離無道的身上,隨即便轉了開去,把目光放在那位黑衣的男子身上:“我們還是會有見麵的機會的,隻是現在還時機未到。”
他的眼光再在三人之間環繞了一圈,那種冷靜的目光,有著漂亮的穿透力。雖然他已經是垂垂老矣的人了,但是就偏偏是老人,才能明白一些年輕人不會懂得的東西。生活的閱曆是怎麼也不能換取回來的。蘇洛漓其實是會敬佩老人的,雖然她覺得這個人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他說:“幾位能來到我這個小地方,便是緣分了,不如在這裏小酌幾杯,就當是我做了東,戒指你這位年輕人也可以當個玻璃收下來玩玩。”
他一句話說罷,小二便雙手把那枚戒指遞到了那位穿黑色衣服的
蘇洛漓想著,早知道德慶樓在這裏的名氣甚好,但是不知道這裏原來是這麼的一個財大氣粗的地方。卻是連這麼美麗的一枚戒指都不放在眼裏,隻是窗外的聲音更是有些吵雜了,礙於這位老者在此,蘇洛漓不能看看。
那位黑衣的男子隻是雙手推辭了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實在是應該的,這隻是區區小小的功勞罷了。”
“嗬嗬,誰不知道妙手神偷一指染的本事,這般的小小的財寶,你那裏會放在眼裏,你舉目望去,大抵全天下的所有東西,哪有不是你可以偷得到手的,隻要是你想要的。”老者見他這般的推辭,也並不拒絕了。
其實就是要爽快些才會較為有意思,縱使糾結著一些的小事情實在是寡然無味的。蘇洛漓想起以前,最最是討厭那些人的推來辭去,讓她覺得實在是不可理喻的煩惱。不過人本來就是虛偽的生存著的動物,也並不需要糾結這麼的許多事情。
老者看看三位,卻是說道:“三位便是慢慢的用些酒菜罷,我這老不死的便是先回去了。”他倒也不等三人的告別,徑直的回到了自己的樓上去了,一頭白發,倒也還是晶瑩透亮。
蘇洛漓看著他的背影,是有些若有所思的。隻是窗外的吵雜之聲更甚了,讓她忍不住探出頭來望望。隻見那個剛跳了下去的男子像是受了一些傷,但是絕對沒有死,隻是一個人蜷縮在那裏,兩隻眼睛恐懼的瞪大著,口中喃喃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他之前的趾高氣揚,驕橫跋扈的神色在這個時刻完全的收斂了,隻剩下那種悲戚的,無所適從的表情。
為什麼呢,隻因為周圍的鄰裏估計是受過了他不少的欺壓,隻是礙於他又懂得些許武功而無處伸張。現在他失勢了,自然是牆倒眾人推,眾人隻是取了雞蛋白菜什麼的劈頭蓋臉的向他的頭上砸過去。那人臉上一臉的蛋清蛋黃,還有爛白菜的葉子,倒也真是可憐兮兮的。
蘇洛漓卻是半點都不可憐他,畢竟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種人,不過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罷了。不過看著眾人的樣子,也確實是咬牙切齒的恨,像是這一個時刻便可以將他置於死地一般。
離無道也伸出頭來看看他們的樣子,他隻是慢慢地說:“你看那人的眼光,要是他有朝一日能回複健康,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必定是報複這些在報複他的人。”
蘇洛漓不由得有些百感交集,畢竟這些事情實在是太反複的冤冤相報何時了。人和恩怨和江湖,一向來都是莫名其妙的交織著的。
那位黑衣的男子也是一樣的伸出頭來看著,但是蘇洛漓看到他的眼神其實是孤獨落寞的,並沒有真正的放在那些東西上麵。她知道自己是可以理解這種孤獨的,這種孤獨時被刻在了骨子裏如影隨形的孤獨。
什麼時候,都逃脫不了孤獨的影子,或者自己隻是一棵孤獨的樹根上麵長出來的樹木,雖然別人看不見深藏在土地裏麵的樹根,但是自己卻是深刻的明白,這些樹根,一向來都是存在著的,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