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相識(2 / 2)

陶染不看蘇洛漓,但是他能夠感覺著她的呼吸,細細的,輕軟的呼吸,這麼的親近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幸福的感覺。當知道自己能夠呼吸到自己心愛的人呼吸過的空氣的時候,自己就會是幸福的。愛一個人,有時候之能是自己的事情,因為明明知道,自己和他是沒有可能的。但是就是這樣的苦苦的單戀,有這麼的一刻的陪伴就已經足夠了。什麼一生一世,不過也隻是膚淺的對白,愛情燃燒到了盡頭,最後連剩餘的殘渣也沒有。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幸福的,雖然幸福和愛情一樣,都是沒有辦法保鮮的東西,但是至少有現在這麼的一刻,就夠了。現在在他身邊的蘇洛漓,是真正的蘇洛漓,她有著真實的體溫,真實的一顰一笑,她多麼真實,不會是他自己用來自欺欺人偷走她的廢紙寫成的信的那個虛擬的作者,真正的感覺是讓人會沉溺的。

蘇洛漓開了口:“我叫淋漓。”她知道自己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名。雖然她不過是一個王妃罷了,但是還是較為出名的,況且在外麵並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是一件十分不安全的事情。她的名字裏麵恰巧有一個“漓”字,這個字還是很好聽的,隻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姓淋,不過行走江湖罷了,名字隻是代號,不必如此的糾結。她說過自己的名字,隻是轉過臉來,看著離無道。

離無道看著蘇洛漓自稱“淋漓”,不住心中覺得有趣,看她望著自己,也是知道到自己為自己編造一個名字的時候了,隻是他卻不知道為自己起什麼名字好,畢竟離是皇姓,不是平頭老百姓就可以用的,還是起一個平常點的名字好了,自己的名字偏偏就叫離無道,又是破我朗朗上口。他思索一般,還是叫個張三狗四的名字罷了,不如就叫張笑瑋好了。

他隻是開了口:“我名叫張笑瑋,能有幸和這般的兄台打上交道,還真是幸運。”

陶染隻是拱一拱手:“適才在外麵就見到了兩位,氣質軒昂,談吐不凡,本想前來攀談,不料有人在此撒潑,讓我隻得出手小小的將其教訓一番。不過縱使是我不動手,想來你們也會給他一些小小的懲罰的罷。”

蘇洛漓笑起來說:“兄台你的眼裏可真是好,身手也是不凡。偷走那人身上的金鏈和扳指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輕鬆。真是有著一雙極為靈巧的手。”

蘇洛漓許久不知道江湖的事情,但是聽那位老者說他是妙手神偷一指染,想來他的專長便是偷盜了,但是他偷的對象卻是那種小人,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這個朋友,也是值得自己交往的。

其實看一個人值得不值得交往,往往就是看眼睛的,隻要是有一雙看起來是自己的朋友的眼睛,這種人就可以順暢的相處了。不過這種東西其實也難以算數,世間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定論。

愛慕是莫名其妙的。不過其實所有的愛情都是莫名其妙的。要是說得出真的是愛那個人哪一點,這種愛就缺乏了愛本來需要的整體性和專一性。

這樣的話,愛就會變得匱乏,沒有原來應該要有的意義。愛,本來就應該是毫無緣由的,就算是丟失了所有的附加的條件也始終如一,這樣才能算是真正的愛罷。

陶染想著,蘇洛漓告訴他的這個花名淋漓,其實就是為了他一個人所起的,雖然名字隻是人的沒有意義的代號,但是隻有最親密的人,才會叫著互相的昵稱。這樣才能算是真正的親密。

他看著蘇洛漓的手,安穩美麗的垂下來,有一種靜謐的美感。他很想伸手去握一握,但是這的確是奢望。陶染想著,自己其實真的是愛麵前的女子的,但是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奢望,得到了一點點,就想要更多更多。

他隻是說:“叫我陶染就行了,既然是話語投機,何必叫兄台兄台的這麼的生分。”

蘇洛漓也笑了,她看著陶染的臉,他的臉上有一種莫名的情愫,這是蘇洛漓一時不能明白的。不過有些東西明白了又能怎麼樣呢?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攤開來講的,事情的本身作為事情來說就是一種私人的東西,要是說了穿來,大家都沒有麵子,大家都沒有辦法過意的去。

任何人的相處,隻能憑靠一些虛偽的紐帶維係罷了,要是真的沒有了,生活實在是很難維係。沒有愛,隻有*裸的權力和金錢,會是蒼白的無情的。

離無道看著兩個人的攀談,心裏有些酸溜溜的,但是就算是心酸又能怎麼樣呢?心早就碎成了一片片了,已經不會再酸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