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驕傲道：“看到沒有，我在香寒山就是這麼有威望。”
渡河回山，見夢芷正好下山。夢芷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父親梁秀才再沒續弦，開了家私塾把夢芷拉扯大，有很多公子哥都向梁秀才提過親都被他拒絕，隻因他要夢芷嫁一個讀書人，硬是看上了我要我做女婿。
三個月前他在彌留之際將夢芷交給了我，為了讓梁秀才安心，我便答應了。
我知曉夢芷心尖上的人正是我的四師兄，也曾多次探過四師兄的口風，無奈他都是沉默不言，從不對佳人的心意作出回應。
“寒桑，沒在鳳尾齋找到你，還以為白走這一遭了呢。”夢芷笑道，看向我身旁的孟承非。
我便介紹道：“這位是孟三公子。”
夢芷俯了俯身子：“孟公子。”
孟承非亦點點頭。
我繼續道“夢芷你找我有事？”
“我明日要去臨城，故來向你告別。”
梁秀才走後，隻因她一人無依無靠，我怕她遭了人欺負，本是想讓她來山上住，但一想我畢竟也是名份上的大男人，說出去對夢芷的名聲不好，就寫了信拖四師兄照顧她，一來五王府住進一個遠親也不會有人多言，二來所謂近水樓台日久生情……於是我便不顧夢芷阻攔將信寄了出去，未曾想兩個月後四師兄竟派了人來接夢芷，想來也是四師兄想得周到，讓夢芷一個人去臨城到底不安全。
“也好，日後我下了山就去五王府尋你。”
“那我等著你。”夢芷盈盈一笑，我見過不少的女子，其中也不乏沉魚落雁者，然夢芷雖無絕世之貌，如蘭的氣質卻讓她美得更為脫俗。
“既是要走，不如我們去鎮上好好吃一頓為你踐行。”
“好。”
我們作別了孟承非就往鎮上趕去，正好這幾日師父大人吵嚷著要吃醉江樓的烤雞，我便選了那裏要了幾盤好菜與夢芷對酌。
夢芷說道：“方才那位公子氣度不凡，想必是來請你這尊大佛的。”
“那位公子可能是你將來的三哥呢。”我挑眉笑道。
她臉上染上了一點紅暈：“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我可不敢嘲笑嫂嫂。”
“你還說，要我看你是正經書讀多了去讀了什麼雜書，這才口無遮攔。”
“我一向口無遮攔，至於這雜書嘛，我倒是也讀過不少……”我話未說完夢芷就在我嘴巴裏塞了一個饅頭。
“若是知道你是這個德行，當初我爹決計不會逼著你娶我。”
“怪隻怪我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天下哪個老丈人看著不歡喜呢？”
“前些日子倒也有鄉親說香寒山上的莫五公子相貌堂堂。”
我得意一笑。
夢芷接著說道：“可惜就是身板太小。”
就為了這身板的虧，我才次次打不過四師兄。但凡跟他搶東西吃，他隻要站著把手伸得老高，我就隻能拽著他的衣領作罷。可恨的是他搶來也不自己吃，盡數倒給豬圈的大白吃。
更有落井下石這如三師兄寧容楚，前些日子寫信來慰問說四師弟不在大白是不是瘦了一圈。其中大有我這麼多年都在與一頭豬在爭食之意。
於是我拍案回信：光你吃的那份給大白消受，它都已經胖得挪不出圈了。
“你如今隻管笑我，反正你走後我一個人無聊得緊。”
“既是有人來請你，你何不和我一起去臨城呢？”
“現在我還不想去。”
“你在等什麼呢？”
我搖搖頭：“眼下隻等著一個人。”
她夾了一塊肉到我碗裏，也沒有問我在等誰，隻說不會是溫柔嬌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