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可幸(1 / 2)

將離回了房間後本想睡一會,但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也沒有睡著,直到鶯兒著急忙慌地敲門把她叫了起來,將離一開門鶯兒便帶著哭腔地說道:“姑娘,我家殿下他撐不住了。”

“怎麼回事?”

“昨兒夜裏突然冷了,殿下出門時著了涼,今早上哮症發作了一回,眼下又發作了一回,這下可了不得了,太醫們都沒有個對策,將離你平日裏捯飭那些瓶瓶罐罐的,可有什麼法子沒?”

鶯兒把將離帶至玉衡宮,劉皇後已經在外殿怒斥王公公:“平日裏怎麼吩咐你們的,夜裏更深露重不能讓你們主子出門,你們都聾了!”

王公公磕著頭:“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罪該萬死。”

“若是徹兒有什麼意外,這個玉衡宮沒人能留命!”

一屋子的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吱聲,聽到這話更是雙腿哆嗦。

劉皇後見到將離厲聲道:“你怎麼來了?”

將離怔著無話可說,自己也不是大夫,頭腦一熱就跟著鶯兒奔了進來,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身份。

這時太醫們從寢殿出來,劉皇後擰著眉問能不能治。

“回皇後娘娘,九殿下如今這光景,怕隻能堅持半個月了。奴才們雖然有藥可醫,但不敢亂用,怕萬一有個差錯殿下會撐不住。”

“你有幾成把握?”

“兩成……但若能找人試藥,就會有五成。”

“找個人還不簡單。”劉皇後隨手一指跪在地上的一個小丫頭:“就從你開始。”

將離跟著劉皇後進寢殿看宋徹的情形,他正昏迷不醒,那光景可比那時候在奚城中了將離的毒嚴重得多。宋徹的臉就如同白紙一般,暮秋的天他卻沁著汗,全然沒了平日裏瀟灑公子哥兒的模樣。

宋徹是劉皇後的籌碼,若沒了他,繼承皇位的就必然是宋衍,這必然會阻擋她的野心,以是劉皇後不惜一切也要救回宋徹。

然而兩日過後,那試藥的宮女就不堪藥性死了,於是又找了一個試新的藥。五日下來死了兩個宮女,第三個終於安然無恙,太醫才敢給宋徹服下了藥,宋徹喝了兩天卻絲毫沒有起色,連眼睛都不睜一下。劉皇後質問起來,太醫們又說常人體質過於薄弱,與常年服藥的九殿下不同,且女子體寒,九殿下體中卻帶著毒熱,所以出了偏差。

將離在冷清清的夜裏一個勁兒用冷水往自己身子上潑,第二日高燒不退,如此一來她便與宋徹一樣毒熱難驅,且她本就是耐藥的身體,太醫便說用將離試藥最合適。將離服了兩帖藥後,便吃什麼吐什麼,頭昏腦熱絲毫不見好轉。

宋衍遣了文煙來看將離,文煙見到將離這般虛弱,不忍道:“姑娘麵雖冷,心卻熱,為了九殿下這麼折磨自己。”

“九殿下對我有恩,何況這點苦痛我也熬得過。”

“二殿下本是要自己來的,但他前幾日去吊唁過禦史大人,遇了喪事再來恐怕對姑娘不好,就讓我來了。”

“沒事。”她知道宋衍不會來,他在疏遠她。

“姑娘,你這樣的心性,不爭不搶的,總會有人能真心待你。”

將離點了點頭,說道:“你別在這裏坐太久,小心染上了病。”

“不打緊,我就陪姑娘說會兒話,也偷會兒懶。”

以前秦尋也時常找將離說話,但是將離話少,到了最後都是秦尋一個人講,將離聽著。

“姑娘雖然話少,那我就多說點,姑娘應和一句,也不覺得悶了。”文煙笑道。

將離也露出笑容來:“文煙,你說這話的時候像極了我姐姐。”